霍弗游本就不是迂腐之人,被这一句句重若千钧的话敲在心,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女儿的终大事乃是他的一块心病,无论是闵西全还是闵西原,都并非他心目中的佳婿,毕竟,两人都是尖贵胄,嫁给任何一人都无法保证终幸福。相比之下,他宁可女儿嫁给寻常人,即使没有官职爵位也无所谓,所以才苦苦持着当年的婚约。
霍弗游也顾不上寒暄,直截了当地说了郁积在心里一夜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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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真是天意?”他喃喃自语地念叨着“当年和练兄结下婚约,想不到就要这么成空了!”思虑良久,他竟郑而重之地从袖中取一方手掌大小的红绸包,轻轻地搁在了练钧如面前“想必殿下也应该知,小女当年曾经定过婚约,如今既要毁约,我也没有面目再去见当年的义弟。殿下如今奉王命游历各国,若是可以,请将此退给我那位义弟,就说霍弗游负了当年婚约,让其自便就是!”听到这里,练钧如再难忍住心的情绪,下意识地转过了“霍大人放心,此我必定竭力送到,即使此次未曾找到人,他日我也必定派人寻访。”他看了一面有异状的严修,又继续安“霍大人,若是真的照婚约,霍小的未婚夫应当早就现了,如今他既然未来,也许是家中有事,也许是不能前来,也可能是…”
“严修,我是不是得太过分了?”练钧如突然转问“不怎么说,他都算是我名义上的岳父,我如今不仅将未婚妻推了他人怀中,而且还重重伤了他的心,我…”
“殿下不要说了!”霍弗游厉声阻止了练钧如的话“是我负义在先,怪不得他人,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逢凶化吉!殿下能够将朝中密事告知于我,也算是于我霍家有恩,霍弗游在此郑重谢过!”他不由分说地躬一揖,随即转大步离去,悲怆的背影看上去格外萧索。
“钧如,霍弗游不是孟尝君斗御殊,所以,你不告诉他实情也是为了他好。”严修微微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如今你的份孔笙已经知,没必要再闹得人尽皆知,而且,霍弗游还谈不上位权重,将其牵扯其中,很可能害人害己。你刚才不是对霍弗游都说清楚了么,他这是衡量利害后的抉择,对于霍家的将来也是有利的。何况…”他略一停顿便毫不犹豫地补充“霍小的心上人就是闵西全,让她嫁给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你昨日说的话,我现在便当面请教,若是你能够拿证据,那么,我便无话可说了。“
严修的直白让练钧如哭笑不得,刚才弥漫在室内的伤气氛一扫而逝,此时,他分外想念孔懿的温存一刻,只是不知她和明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霍大人言过其实了,倘若只是我片面之词,以孟尝君大人的阅历见识,怎么会轻易应允?若非他早已失望到了极,又怎会轻易舍弃嫡亲外甥?”练钧如突然沉下了脸,语气也变得有几分冷“如果我行前不是得了父王密令,本不会对原公下多少功夫。霍大人也看见了,对于一个与其毫无利益冲突,甚至可以说站在同一阵线的盟友,原公尚且会因为女人而冷言相加,将来登基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日一清早,他地车驾便现在了兴平君府,扈从的护卫等人只是寥寥几个”看上去颇不起。只是过了一夜,这位夏国重臣就已是苍老疲惫了许多,看上去竟似一夜未眠。练钧如见这位父亲的旧日好友如此情形,不禁也觉得心中内疚,无奈此事只藏在他自己心底,却是万万不能对霍弗游说来的。
练钧如也不答话,示意边的严修拿了一个致的玉匣,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有两方折叠得整整齐齐地朱绢帛。练钧如信手取其中一块,抖开来铺在桌面上,这才指着那清晰可辨的玺印:“霍大人可看清楚了,这就是孟尝君大人的玺印。上面地字迹也是他亲笔所书,绝非我杜撰吧?”
霍弗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方才颓然倒在座椅中,脸瞬息万变。许久,他才艰难地抬起了“唉,世事多变,谁能想到斗大人居然会不顾自己的嫡亲外甥?殿下真是好本事!”他突然冷笑一声,炯炯的目光毫不畏惧地直刺练钧如双“若是霍某没有猜错,恐怕此事应该是殿下大力促成,再用来和斗大人换条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