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本君年少,战场上也不过是麾下勇士用命而已,哪里真有什么功劳,尹大人实在是言重了!”他一边说一边顺势搀起了尹南的胳膊,态度中是亲切中带着一丝恭敬“尹大人和孟大人乃是周国栋梁,此次战事虽然是前方将士奋力杀敌的结果,却也少不了你们在后方调度。孟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姑母这么急召我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朝议一结束,练钧如就被王姬离幽请了昭殿,因此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他在周国这大半年,已是勉摸清了各方的脾气,可以这么说,如果周侯樊威擎是笑面虎的话,那王姬离幽就是一条真正的毒蛇,他实在无法相信,有如此妹妹的华王姜离会是一个弱的角。周旋于众多势力之间,练钧如已是不知不觉地学会了最级的察言观,见人只说三分话这一条也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虽说父王又因此颁下了隆恩,但我还是要谢过姑母的言之力!”练钧如躬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如今大哥已经即将册封世,我便在此向姑母喜了!”
孟韬正在应付着樊嘉的问话,突听练钧如问话,愣了半晌才应了一声,随即才省到自己的误,心中暗暗懊恼。内期间,他在丰都又怎会不明白其中关节,对于尹南这个善于钻营的老东西,他是打心里厌恶,地希望周侯能够借此机会铲除了尹家。如今练钧如的言辞中分明就是为其开脱之意,他又不知那究竟是谁的意思,因此上便警惕了起来。一旁的樊嘉在听到了练钧如的这句话之后,也是神情微微一动,不由朝尹南的背影多看了两。
由于此战最多只是惨胜,因此论功行赏的时候,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兴致不足,只有樊嘉始终怀着期待的心情,听着座上的父亲在那里侃侃而谈。他心中清楚,这一次的内早已迫使父亲下了决心,世之位,决计不可能落在别人的手中。毕竟,父亲的三个儿中,他是名正言顺的嫡长,而庶的樊季被留在了中州为质,另一个弟弟也并非嫡。除此之外,樊嘉还有一个最有利的条件,那就是,他早已娶了正妻,如今早有了一岁多的嫡长,这才是真正可以延续国之大统的制胜一招。
练钧如装作诚惶诚恐的模样接过了那块绢帛,展开之后却是先瞥了一那鲜红的印玺,随后才匆匆浏览起来。上的文字全都是官面文章,除了褒奖了一番他的智计胆略之外,就是一通丰厚的赏赐,但任何有助于他此番四国之行的东西却是一样都没有。练钧如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始终未找到对王师无锋那七百人损耗的任何置,心中便上透亮了起来。
轻易离开丰都,那不仅坏了家族基业,而且更会在世人心中留下污,因此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如今见樊嘉的态度冷漠,他就只能想办法傍上这位兴平君殿下了。
樊嘉见发话的重臣中夹着尹南的影,不由晒然一笑,却不经意接到了练钧如的一个神,连忙收敛起了那一得。宝座上的周侯也极为满意,轻轻瞟了边的妻一,便对孟韬和尹南两位上卿:“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此事便由孟卿持,尹卿协理好了!命太卜择吉日,趁着兴平君殿下留在丰都的最后这些时日,把立嗣一事完成,寡人也好全了心愿!”樊威擎看着如同兄弟一般的樊嘉和练钧如,心中得意非常,长新君樊威慊是心腹大患不错,但是,他自有办法消除这颗毒瘤。
这立嗣一议群臣早已提过多次,不过,当年有不少人都是意在长新君而已。如今,谁都知长新君樊威慊是摆明了和周侯对着,哪里还会不识好歹,因此几个重臣齐齐上前一步禀奏:“主上英明,嘉公既为嫡长,平素礼敬父母兄弟,此次更是调度后援资有方,有国主风范,正该册立为世!”
“如儿,本这儿有一封你父王的信,你不妨好好看看!”离幽轻轻用两个手指拈起了那一块绢帛,笑递了过去“你今次使得长新君退让一步,解去了我周国的大患,所以我那王兄自然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既然北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寡人有意册晾。如今,寡人嫡长樊嘉已经成年,此次更是立下了战功,因此援引宗法中的立嗣制度,寡人有意立樊嘉为世,各位可有异议?”周侯樊威擎笑容可掬地环视着底下的臣,终于说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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