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是线报中,幽夫人并未随行,倘若她去了中州求援,那么…”洛欣远思虑良久,终于还是说了自己的担忧,此时此刻,多年的父亲情还是占了上风“如今商侯无暇他顾,而炎国正在挥眈眈,一旦天有所谕命,说不定炎国大军会趁机而动,到那个时候,我周国难不会沦为他国附庸?还请父亲三思,趁着您尚未真的宣告天下,还是和主上妥协吧!”
练钧如面沉如地候在大殿之中,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并不安定。他之所以会答应周侯的请托前来说和,并不仅仅是为了王姬离幽所说的立下大功以为将来继承王位,而全然是为了自己的真实将来而考虑。周侯樊威擎已经摆明了不是容易相与的角,王姬离幽则是更加难应付,如此一来,隐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发难的樊威慊,其城府心都要稍稍浅薄一些,更何况,洛欣远可是要比樊嘉好对付多了。
信使早已吓得心惊胆战,而一侧的洛欣远却是听得五味杂陈。周侯樊威擎不但未曾有事,反而现在了前方军中,而且看情形竟是掌握了军权,这就意味着,他的义父失去了大义名分,也再没有了一贯的倚仗。他究竟该如何是好,是照着洛家上下的意思去,还是一如既往地追随义父?
樊威慊沉默良久,终于重重了,临去之际,他伸手在义的肩上轻轻一拍,语重心长地:“欣远,你得很好,这一次也是为父对你的考验。若是你一味盲从洛家的意思,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在空中的练钧如看来,秦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而虎豹营的阵势仍旧丝毫未,即便是不久前曾经受重伤的那四名军士,也仍旧在前方浴血奋战。终于,在扔下了一地尸之后,仅余的这数百骑兵终于被孟明等人率军团团围住,今日这一战过于古怪,谁都未曾料到,潞景伤竟会用上了替法,难,就连那逐日弓的箭,也不过是幌么?
四面奋力阻击。敌若败走,则令骑兵追击,并速令步兵随后跟。
樊威慊似乎没注意洛欣远神不守舍的模样,冷冷哼了一声,把那信使遣了下去。“我带兵不是一两年了,樊威擎这个只知坐在中的家伙又如何能轻易掌控大局,欣远,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不知不觉的,他又把前几天挂在中的寡人二字去掉了,其中意不言而喻。
“你是让我把罪过归于他人,然后再迎回那家伙?”樊威慊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睛,突然发一阵长笑“欣远啊欣远,你以为我和他都是傻瓜么?如今我们兄弟二人的嫌隙之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只差没穿最后一层纸,他也只差未曾直言我是叛逆了,你认为还有转圜的余地?”
洛欣远一人呆呆地站在殿中,背上已是为冷汗沁透。他决计没有想到,自己本家那背地里的算盘,早已为人摸得清清楚楚。刚才若是一念之差,是不是就真的会为洛家带来灭之灾?
只是片刻功夫,王师无锋的三千五百人就和北狄轻骑的前锋再次展开了战,一时战况并未有任何不利。趁着盟友这稍阻敌军锋锐的功夫,剩余的周军也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整顿,很快就结下了数阵势层层罗网。这一场并非剧战,来敌虽然气势汹汹,却只是来回缠斗,直到退战场的北狄轻骑全都成功遁走之后,这些原本看似前锋的骑兵才展开了真正状若疯虎的攻击。
“什么,潞景伤率军劫掠了陪都风杨,而后挥师自沁城退走?”长新君樊威慊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实在近乎天方夜谭“这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挥师南下,难就是为了财富和女人,这本不可能!”他怒声吼,随手将一只白玉镇纸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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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兴平君殿下求见!”一个侍从在门外声报,心里直嘀咕。如今丰都已是变了天,外的状况也只有几个领的贵族知,这兴平君姜如乃是华王义,前不久才和大军一起离开,此时回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父亲,兴平君殿下已经来了,那便说明事情有转圜的余地,毕竟,这周国倘若内斗一起,便宜的只是外人而已。”洛欣远已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事情的一转机,因此连忙上前劝说“您不妨听听他说的是什么,只要有利,您就可以先退一步,此次之事虽然未必成功,却能够顺势要挟更多条件。大不了父亲您和主上明说要共治周国,相信主上一时无法,也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