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侯是什么情的人,天下恐怕无人不知,所以,惹怒了他会给整个天下带来什么后果,幽夫人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炎姬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情一般,舒服地倚靠在青石上,目光盯着天上熠熠发光的群星“幽夫人的夫君乃是周侯,既得天赐福,又得百姓称,如此你尚且觉得心有苦楚,那又何况是我?天下英雄男无不是三妻四妾,姬婢无数,一旦消磨掉情,日也就平淡了。你我为王侯之女,又怎能奢望所谓幸福?”说到这里,炎姬的眸中闪过一丝的绝望和悲哀,却在王姬离幽醒悟过来之前消失无踪。
言罢,炎姬也不待离幽回答,便转缓步离去。“凌峰赏月固然是中州一景,只可惜我未曾有良人相伴,形单影只更为孤寂,只能辜负幽夫人意了!将来若炎姬得无双夫婿,定然携来请幽夫人过目。”她一边说一边招呼自己的侍卫,又从沁雪手中取过那古琴,竟是且行且奏,丝丝清音自弦上跃,须臾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为首的护卫眉皱,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伸手小心翼翼地取过那一方皱的罗帕,如同珍宝似的揣怀中,随后刀鞘,把旁边的一丛木砍了个稀烂,这才几个起落向离幽下山的方向跃去。
“幽夫人,再过几天,我便会归国,不能恭聆夫人教益,想来也觉得遗憾。”炎姬仿佛并不在意对方的怔忡,左手在离幽的肩膀上一搭,脸也凑近了些许“我虽然年轻没见过世面,却也知父侯的心意,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半年之后,便是我的十四岁生日,若是夫人有心,不妨拨冗前来席,那炎姬将不胜谢!”
离幽的四个护卫见炎姬远去,愣了好一阵方才忆起自己职责,为首者示意其他人原地等待,几步奔到主人边,躬一礼问:“幽夫人,她已经离开,是否要…”
王姬离幽突然掩轻笑,随即笑声愈加响亮,竟是在林间久久回,激起一群群的宿鸟。“如今天下果然还有才貌双全的女,而且还自王侯之家,看来真是本太过浅薄了!”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回答地说了一句,便扶着那侍从的右手盈盈起,皱着眉瞥了青石上的罗帕一。“你们把这里的痕迹都破坏掉,莫要让他人玷污了此。凌峰之上今夜能得本和炎姬殿下莅临,怕是将来会传遍天下也说不定!”她也不顾那人愕然的脸,嫣然一笑便挣脱了手,轻扭莲腰向峰下行去,再未回看上一,留在另一边的三个护卫也连忙跟在了后面。
王姬离幽怔怔地看着前少女决绝的脸,一时间竟到心中生一的寒意。她今次行虽未曾告知丈夫樊威擎,却着实是不怀好意,一来是对年轻貌,才艺双全的炎姬心怀嫉妒,想要挑起炎侯之怒,二来便是想从对方中一讯息,回去也好向丈夫邀功。谁曾料到,明面上看起来云淡风清的炎姬明期,竟是如此一个不好对付的角。
往下说。
“炎姬殿下,可是我曾经听说,炎侯许你亲自择婿,难这不说明着你可以挑选自己的人么?”离幽轻轻抓起了炎姬的右手,一字一句地“二十年前,我也曾经是你如今这般年纪,却是为了父侯的一旨意远嫁他国。如今你既有选择的余地,便不需要再重蹈我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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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姬不动声地回了自己的手,面上的神情也冷冽了下来。“幽夫人,你无需反复撩拨我的心绪,炎姬习琴时日虽短,这守心的功夫却是连师傅也赞不绝。”她轻轻地将手中那株野向远一掷,这才颇有意地缓缓说“天底下难言之事有许多,尤以王侯之家为最。寻常草民固然能够享受自由,可他们的自由就如同那野一般,尽开得灿烂,却禁不住他人一折之力,那完全不能控的自由,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