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正当众宾客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姗姗来迟的天和使尊车驾终于先后现在了府邸的正门。四位诸侯换了一个,竟是同时迎门去,如此恭谨的礼仪顿时让宾客中发阵阵惊叹。换作不知晓大势的人,也许会当作这是君臣相敬的征兆而加以颂扬。
随着这一声呼,府邸中的其他宾客也纷纷伏跪于中两旁,不敢仰视,心中却尽是转着别样念。须知自古以来,天驾临臣府邸乃是最大的恩遇,即便是当初辅佐四世天姜锋的太傅荆儋,这座府邸的旧主,也从未在此接驾一次。天居九重御座,垂衣裳而治天下,此乃王。尽如今王室业已式微,这些规矩却仍旧牢不可破,今夜太宰石敬和太傅张谦未至,应该就是不满四国诸侯形同示威的举动。那么,这个时候姜离破例驾临四国诸侯所置办的盛宴,其中可供品味之,就太多太多了。
商侯汤秉赋忝为东主,这一夜就自然着诸侯冠冕在中迎客。寻常官员早早地被门上侍从带到了偏厅,只有那些位权重的中州权贵才有资格正厅。不多时,周侯樊威擎、夏侯闵钟劫和炎侯烈便一一赶到,同时笑地站在商侯边迎客,这难得一见的景象让不少人都是心中嘀咕,议论声更是在人群中不时响起。
由于此次宾客如云,晚宴也从平日的酉时推迟到了戌时,不过,大多数宾客心知肚明自己的份,都早早地赶到了这里,丝毫不敢让四位尊贵的诸侯久候,因此,直到酉时三刻,宾客便几乎到齐了,除了华王姜离和练钧如尚未抵达之外,就只有中州太宰石敬和太傅张谦找借推辞了这一次晚宴。
父母。
华王姜离在行前特意命人先至御城,和练钧如会合之后方才联袂朝商侯府邸而来。当他知今夜练氏夫妇也会席这次晚宴时,脸上的诧异之顿时再也无法遮掩。他虽然事先知四国诸侯在请柬上作了注明,却认为练钧如为了藏拙,定不会让父母轻易面,想不到事情大意料。不过,他乃是城府沉之人,问了一句之后便把话题岔开了去,反而是邀请练钧如和他同乘天鸾驾,而把原属于使尊的车驾留给了练氏夫妇。
“诸卿平吧!”姜离居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低垂的颅,这才淡淡地吩咐。他见周侯等人纷纷起,这才转看了看练钧如。“练卿,明君和夫人还在你那车驾上,你还不赶将二老搀扶下来?话说四位诸侯也是天大的脸面,竟能说动练卿的二老双双莅临,朕还真是大吃一惊呢!”话虽如此,姜离的目光中却也隐现几分期待,须知除了伍形易等人之外,练氏夫妇的形貌,至今未曾有外人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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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钧如躬答应了一声,便回转上前,令人拉开了车驾上的重重帷幕。在众人目光下,着锦衣华服的练氏夫妇,第一次现在了人前。
也不知四位诸侯是如何商议的,是夜的宴会,竟是安排在商侯汤秉赋的府邸。这一府邸乃是中州第四世天姜锋赐给乃师太傅荆儋的住所,后来世事变迁,竟成了历代商侯在华都的别居,但规模之浩大却远远胜过其他三位诸侯的府邸,这一次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盛宴的举办地。
因此,当四国诸侯看见天鸾驾上施施然走下华王姜离和练钧如之时,目光中都现一缕异,甚至连起先已然有所断定的周侯樊威擎,这个时候也觉得心一片迷糊。饶是如此,四位诸侯仍然齐齐俯伏于地叩首:“臣等恭迎陛下,恭迎使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