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是完全了方寸,门时竟几乎被门槛绊倒。练钧如看着他惊惶未定的背影,再想想此人当日驰骋沙场的英姿,竟是生一不忍。不过,这世之中首重实力权势,即便是曾经的上位者,只要一步走错,也会如同家这样遭到灭门之祸。他想着想着便了一丝苦笑,炎侯一怒之下便可灭家满门,那他的假冒份万一揭穿,是不是真的要和伍形易曾经威胁过的那般,五分尸挫骨扬灰?
练钧如再未多说一句,只是谅似的拍了拍严修的肩膀,随即缓步走了门外。他看得来,这位和自己来自同一时代,形同兄长的少年尚未接受这个世界的生存之,还未完全有在世的觉悟。再过不久,他就得和周侯樊威擎远去周国,若是严修仍然心存侥幸,那么,无论是对严修还是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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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大哥,你想得太过仁慈了!”练钧如倏地转过来,双目正视严修的睛,一字一句地“即便当初那天宇轩主人未曾杀死那位小公,但是,在林主事见过炎姬之后,这便是不可避免的结局。万一炎姬将事情透给炎侯,那么,炎侯必定兴师问罪,说不定还要牵扯到其他碍更的地方,如此一来,除了献上那位小公的颅谢罪,他们别无他法。”
练钧如仿佛是痴呆了一般看着老金拾起那一只只麻雀的尸,脚步再也难以挪动,一透心的寒意瞬间从到脚,一时竟冻彻心肺,难以自持。
“你是执意想让这些人替你效力?”严修见周遭没有外人,终于忍不住开问“若是真的照你这么说倒好,可是,如果那位家小公仍在又该如何?万一明激怒了对方,人家可是要痛下杀手的。”
然而,他的笑容瞬间就凝结在了脸上,几声利箭离弦的脆响,那几只适才还在忘情飞舞的小麻雀无不中箭落地,每一只的都钉着一枝细细的竹箭。树丛后,手执一把寻常竹弓的总老金突然现了影,嘴里犹自唠叨着:“这无用的麻雀就只人的而已,只有那能够背负贵人的异禽,才能在笼中无忧无虑地过日,但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有命之忧!逆行舟,不则退,所谓逍遥无忧,不过是空谈而已!”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悦耳的低鸣,练钧如抬一看,只见树丛间,几只寻常麻雀正在嬉戏玩闹,看上去很是无忧无虑。他不自禁地一丝笑容,一时竟想起了自己从伍形易手中救下的那四只鸟。为了安全起见,他始终将那四个小家伙养在钦尊殿之中,最后得孔懿劝阻之后,方才养在殿后的园里。想来,还是这等禽鸟最为幸福,至少,它们还享有无穷自由。
练钧如说到最后,竟是情不自禁地离座而起。“当日本君听林主事说起时,心中便已存着怀疑,须知炎侯行事一向是斩草除,所以,天宇轩若是仅赎你们几个,那还容易,但若是要为家留下一丝血脉,便是大大得罪了炎侯。两害相权取其轻,以天宇轩主人行走于权贵之间的手腕,自然不会留下一个祸害。”他也不待明再多想,脸上了一丝莫测的笑容“想来再过几日,便会有人来问你们探听情报,那时你不妨去要求见你那少主一面,若是只听其声不见其人,你就可以彻底死心了!”
到了,当日在场的尚有炎姬殿下,倘若你认为天宇轩还会为了一个微不足的孩得罪炎国,那你就不妨抱着那一希望好了。”
严修听着练钧如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世上最可怖的惨事,一颗心渐渐沉沦了下去。在他的印象中,即使杀人也定要有个借,哪里像现在这样视人命如草芥。“你,你的意思是说,家的最后一独苗,也肯定不存在了?那个明,他们一路扈从幼主的忠心,就这么了无效用,完全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