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应该知,我之前不过是山野草民,对于所谓大局大势并无了解。我已经照您的意思将八大使令全都留在了外面,不知您执意召我单前来有什么要事需要商议?”练钧如躬一礼后便直了,脸淡然地问。
他见练钧如脸丝毫未变,心中不免有些焦虑不喜,但仍旧继续“如今练卿既然已经以使尊的份世,自可襄助于朕创不世功业。唉,若非之前的历代使尊没有锐意取之心,中州又岂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练钧如一句一句地消化着姜离的话,心中一片茫然。初到这个世界,他除了脑中的那记忆之外,对于列国局势没有一丝一毫的认识,又如何能够开承诺?前这位天尽神情激昂,又如何能够担保不像伍形易那般心怀叵测,毕竟,他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够的事情,真的太少了。
姜离终于重新回审视着这个看似平凡的少年,心已是翻起了惊涛骇狼。他平生阅人无数,自忖能够第一看清对方的底细,却在练钧如上遭到了失败。钦尊殿前,他之所以解剑相授,并非仅是为了收官民之心,也是为了一试探,而练钧如正好给予了他最好的回答。这一次的信亭之会,他又是为了试探对方心,岂料得到的答复又是大意料。“伍形易啊伍形易,你了一个非凡的选择,又岂知胜者究竟是谁?”姜离只是思量片刻,便缓缓了,这才举掌笑:“好,朕便答应你,可击掌为誓!”
传来赵盐恭谨有度的声音。姜离收起了脸上的其他神,亲自上前打开了大门。不他所料,练钧如后,八大使令排得齐齐整整,尽黑纱蒙面,他却可以受到这些人不安的情绪。然而,踏门的却只有练钧如一人,其他人只是在门外躬一礼,便再也没有前一步。姜离打量着练钧如漠然而自持的眸,心中掠过一丝疑惑,难,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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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无法给您什么肯定的答复。”练钧如沉良久,终于起回答“中州积弱已久,不是光凭我的一个份就能够挽回的。您说自己掣肘重重,我又何尝不是?”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稍稍一风“世上之事虽皆是人为,却并非全然能由己主。我之前世尚浅,就连一些浅的东西也未曾通透,又何来什么治国济世的才能?陛下倘若允准,请委派国中贤能之士为我讲授天下大局,再由我观阅各典籍。陛下既有惊天抱负,那我练钧如虽只有微末之才,也将尽菲薄之力相助!”
姜离心中又是一,心中本就动摇了几分的信念顿时更加模糊了起来。他略有些尴尬地偏过去,突然发一阵长笑:“练卿过虑了,朕并没有避开八位使令的意思,那是你会错了意才对。不过,历代使尊皆是王之辅佐,商议密事时没有外人在场自然是最好。”
他又换了一张亲切的脸,示意练钧如在一侧坐下之后,方才负手而立,脸上的老迈之无影无踪。“朕自登基以来,无时不刻想要恢复中州的荣光,令天下百姓宾服王。奈何四国纷争,坐拥神州近八成的国土,朕的王命仅至于华都,竟是连中州的其他地方都是奉违。久而久之,掣肘愈发严重,朕愈发有心无力,如今的局面竟是比想象中更为危急。”
练钧如的脸上终于现了笑意,也随之举起右掌。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两人突然同时大笑起来,笑声中的复杂情绪,就连两个在局中者也仅仅略知一二。
不待姜离吩咐,赵盐便关上了房门,里的声线再无传一丝一毫。信亭之地,乃是第一代中州三右(太祝、太工、太卜)亲手设计所建,里面的布置上承天机,下秉地气,即便外面的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探听里面的虚实,最是商议大事的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