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一鸣暗忖，这就是什么长官动，下动手了吧。他也不介意，去桌上取了纸笔，便坐在一边准备记录。

萧明朗缓缓的说：“太原自古以来就是雄城，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朝廷在太原驻兵不少，加上在边境防备蒙古鞑的官军，山西驻军多达十万之众。嗯，如果晋王就藩的话，晋王还可以自己组建三万人的军队。如此一来，太原的军队，每年的开销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沈成了，这是实情，十万人居住在山西，每年都要穿衣吃饭，就算是屯田好了，朝廷该给的粮饷，该给的服装，还有士兵伤亡的抚恤，外加其他开支，比如军中大夫的费用，加起来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有人伸手从里边捞钱，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萧明朗接着说：“太原城最有实力的商人，一家是向家…听说大人以前和向家的人也有所接。第二家是乔家。这两家都是家财万贯的商人，而且幕后都有官撑腰，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向家主要从军中的粮手，本来屯田的粮可以解决一分军粮，朝廷再调拨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天天打仗，就没事。不过大人也知规矩，调来米粮的时候，就已经是扣掉一分的，这扣来的，就用很低的价格，卖给向家。而山西这边的米粮就不够了，军中是必须要用的，就得压缩民间的用量，或者提征粮的价格。向家就把朝廷的米粮用低价买，再拉到山西来，价卖给征粮官。里外里，这个差价，就可以让向家赚不少钱。”

“其次就是乔家，其实乔家的生意的比向家更大，他们在太原，有自己的布庄、饭店、客栈、院、赌场…乔家算是财源了，他们的生意遍布山西。而且军中的服装是乔家定制的生意，这个是别人抢不去的。”

萧明朗这么一说，沈成就大概明白了，雷勇补充：“大人，军中每年是要发一次棉袄，就连我们锦衣卫的服装也是一样。夏秋冬都是要给新衣服的。为了节约时间和成本，通常都是在当地制作。除了铠甲之外，布衣之类的，都是在本地解决。乔家拿下了这个生意，的却是有些黑。他们给我们的服装还算可以，但是给边军的，里边大多就是黑心棉了。反正是每年一次，穿一年就扔掉呗。但是乔家报给朝廷的价格可不低啊。一年十来万棉袄…卑职说的还仅仅是棉袄，一件就可以赚不少钱。另外，军中的其他用度，也被乔家给包圆了。他们在上边是有人的。”

上边有人？沈成一也不觉得奇怪，这很正常，胡惟庸和郭桓把持朝廷和，要是说他们不贪墨钱的话，就是笑话了。

“哦，那为什么乔家能够把持军中用度这么多年呢？”沈成笑呵呵的问。

萧明朗说：“每年，山西布政司都会举行一次投标大会。许多商家都可以报自己的价格，然后决定哪一家来制作军中的服装。包括军中其他的用度，也都是这么投标来的。有些商家的价格是比乔家、向家低不少，而且质量也好很多。可是布政司知这两家是有后台的，就不敢动他们啊。只好用价钱的向家和乔家了。”

雷勇接着说：“军**有十一项用度是包给外边的商人的，这其中，向家占了五份，乔家占了六分。大人，这其中有多少钱，可是一就看来了。”

雷勇脱而：“卑职猜测，布政司在这中间，也捞了不少油…”

沈成皱着眉看了雷勇一，难怪他混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百，这是明摆着的事情，一环又一环，层层捞油，这是规矩。不用说，自己也知布政司在里边扮演的是什么角，而且，要是朱棡来了之后，就能看来，晋王在里边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要的，就是把这个黑幕给掀开。

萧明朗当然知沈成是为什么不满，便斥：“多嘴，大人事，用得着你说吗？”

雷勇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呆呆的退到一边，不敢吭声。沈成叹了气，这个雷勇啊，这辈的前途也就是区区一个百了，想提他都不行。

“那今年的招标是什么时候呢？”沈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