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只怕也看不完,在锦衣卫里待一个月?到时候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能剩一条命就不好说了。
“我不去,沈大人,我真的不能去啊…家里还有老老小小的等着我回家,我去不得啊…”康名远死乞白赖的连带爬到了沈成的边,抱着沈成的小,一个劲的摇着:“沈大人,我真的…真的不能去啊…”“为国力乃是好事,锦衣卫请你帮忙也是看得起你。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沈成脸一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啊?”
“我不…不吃酒…”康名远已经吓得语无次了,沈成也不理会他,伸脚将他踢开,厉声喝:“还不动手?”
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猛扑上来,将康名远到在地,其他人大步去一号账房,将里边的书架上的账目,一叠叠一堆堆照目录封好。装箱,准备带回锦衣卫去。
沈成施施然的走到院里,唐一鸣快步跟了过来,低声在沈成耳边说:“大人,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这次咱们锦衣卫可以说是风闻办案,这也算是一个理由,可是要别人问起来的话。难免给人落了滥用职权的话柄,说到底,咱们是在无的放矢。大人,你可曾考虑周全了吗?”
沈成对这个亲信倒是没有什么会隐瞒的,笑:“唐一鸣,我知你的心意,其实我也已经想过了。很多人从表面上看会觉得我们锦衣卫是在公报私仇。人家暗地里摆我一,我就把事情摆上台面,拿着锦衣卫的特权去打击对手。其实不是这样。你要知,为什么人家会摆我一,就是因为锦衣卫已经刺激到他们的痛楚。”
“他们贪赃枉法,就怕我们的权力大,自然就要想办法跟我们斗,很快我要去山西,所以必须要在临走之前,给他们好好的上一课。再说了,是不是有问题,你可以随便去街上拉住一个老百姓问问,郭桓是个什么样的官儿,胡惟庸是个什么样的官儿。所以,我来查他,绝不是冤枉了他,至于是不是有效果,暂且不说,这件事,要是我忍了下去,整个锦衣卫以后都会蒙羞。”
沈成笑了笑说:“不是我给自己长面,说我就代表着锦衣卫的脸面,而是这一次,人家已经公然踩到我们的脸上了,要是不反击的话,以后怎么面对下?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担了骂名,我也要下去了。”
“这样是不是值得啊!”唐一鸣不无担忧的说。
“值得,怎么不值得!”沈成懒洋洋的笑了笑:“最好是闹到皇上那里去,闹得越大越好,我就看着,如果他们惹来的火,被我烧到整个京都官场的话,谁还能撑得住,谁还能继续站在他们这一边。”
唐一鸣分明在沈成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样,烧吧,烧吧,让熊熊燃烧的官场之火继续焚烧起来吧。他低叹了气,不在说话了。
暂且不说沈成这边的动静,贺南屏一个人坐在客栈的房间里,对着窗发呆。人生的际遇实在有些奇怪,早些年,贺南屏也觉得,嫁到沈家是一件好事。沈家不说别的,有钱啊。就算是要南洋珍宝,是要北海珍珠,沈家都能得到。对于贺南屏来说,有钱,也就有了一切了。
虽然沈成那个人在苏州城的名声是狼籍了一些,但是贺南屏觉得,男人嘛,有钱的大多数都是这么狼的,不狼才见鬼了。娶了老婆之后,应该能够收心养了吧?自己去了沈家,也就是少了,将来还怕没有好日过吗?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瞅要结婚了,沈家忽然被抄家了。
既然已经被抄家了,成了穷光,那还怎么可能得上贺家的大小呢?贺南屏连夜和贺永柏商议,就果断的推掉了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