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什么时候来的?”她呓语似的问。只有距离近了才能听见,而他正在她的侧:“有段时间了,听说你到不舒服?”
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虞怀疑他是否已经睡着了,了手。
怀灏轻轻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前。帐内只在床榻边上有一盏灯,如豆一团的昏黄,她的手却似温腻的玉石,莹莹泽。
于是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带怀抱。
他与她颈项相,气息,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可为什么,她觉得依靠他,是世上最艰难的事。
帐中霎时寂静如初。
舜是颛顼后人,五世为庶人,遭遇极为不幸,母亲早逝,后母两面三刀,弟弟桀骜不驯,又撺掇父亲一起心积虑,杀害舜,几次都没有得逞。后来舜得到尧传位天下,一样孝敬父母,并将多次谋害自己的兄弟封为诸侯。
“保护我的人,有没有你?”她有些哀伤地问。
他握,睫轻轻一动,又说:“当时我的母妃告诉我‘时间太久了,早已经无从考究。可谁又在乎那是不是真相呢,他是最后的胜利者,史书将由他来决定怎么写。如果将来同样你能成为胜者,那么这些波折会成为必经的磨砺,化为丰功伟绩中重的一笔。”
她在心里默默给了答案,轻轻哆嗦了一下。
怀灏漆黑的眸里倒影着她,隐隐带了怜,叹息:“唉,你…”她连忙捂住他的嘴,靠在他的颈边:“不要说,不要说。”他拧了拧眉,圈住她的躯。
他俯览众生,有无人能及的权力,有宽厚实的怀,有沉难测的心思。或许——还有一颗冰冷的心。
虞笑了一下:“可与他同岁的人,都已经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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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幸运,”她自怜自艾地轻轻说,在最后语气却变得轻松“就是放心不下兄长。”
怀灏躺在一旁,双目微睐,专注地看着她。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静谧的夜让她有些不过气,她仰起,从他的表情里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虞不知谁在他面前禀报,这个模棱两可的词用的甚是妙。
虞面向他微笑:“陷磨难的,险些就是我。”
怀灏注视她许久,神复杂,似乎对她突然的转变到疑惑,他伸手拨开散在她脸颊上的发,仔细看她的脸,白皙,明净,刚才那短暂的怯懦已经烟消云散。他心里一动,拉下她的手,亲吻她的额:“他已经是三品的云麾将军。以他的岁数,朝中没有第二人。”
“睿绎早上已经醒了过来,”他颇有谈兴地说“傍晚时我去看他,内侍却回禀说他不舒服。”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声音低沉又醇厚。
在这个廷里,只有胜者的心情才会被重视。
。
她不再追究坠的真相,换了一方式寻求补偿。这比刚才那些问题让他到轻松许多,怀灏随即微笑:“我会为他赐婚。”
虞的心猛然一,怀疑他是不是知晋王的事。在回忆里搜索了几遍,确认当时只有睿绎一人看见,她又悄悄松了气。
也许他只是随提及。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莫名地低落起来。
“真是太巧了,在我幼时,也曾问过和他一样的问题。”他微微阖,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
虞为睿绎的大胆而惊讶,转去看他的表情。
“会变成一场磨难。”怀灏这样说。
虞脸上有些羞赧,幸好遮住看不见。
“不会的,”他靠近她,在她鬓发的脸颊上轻吻“有人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他神情安闲,声音在黑暗中尤其清晰:“我问他,是不是心有埋怨,他却反问我,圣人舜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她的气有些失望:“那是胜者的结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胜者,另一个结局是什么呢?”
她极轻地“嗯”一声,一只手盖住了额角,把睛也遮了起来。
虞揣测,睿绎听了这个答案,表情会不会和她一样无奈。
虞心扑通扑通地急,难以平静。他似乎看破了她的困窘,温柔地抚摸了她的长发,顺着肩膀,慢慢抚平她绷的:“是我让女不要惊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