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蝉：“听说是受了烟火的惊吓，侍奉的人照顾不周，不小心倒了，只能提前引产。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孩位置不正，极是凶险。”

皇后笑笑，柔声：“才几日不见，说话就长不少，一一的。”赵曦掩笑：“母后才华横溢，平日妾只有听的份，今日总算也长脸一回。”众妃嫔听了都笑起来。

这个故事说的是汉武帝幸慎夫人，让她和皇后同席，袁盎劝阻文帝，并以吕后拿戚夫人人彘的故事为例说服了文帝。众妃嫔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喻意，只是意外这竟是由赵曦提起。

侧妃摔跤提前生产，正妃陪同，却连新年朝贺皇后都搁下了。虞从中闻到谋的味：足九个月的突然受惊，本就是一件蹊跷的事。

赵曦神正经，先对皇后一拜，说：“长辈在席，小辈岂可逾矩上座。”

皇后不喜玉嫔，那是众人皆知的，今日待她又比平日冷淡。众妃嫔心里有数：皇帝为她打破二十年的旧例，让皇后面上无光。她们对虞极不亲也不排挤，只是无意间将她冷落。

她笑了笑，向秀蝉说：“穆氏一向福泽厚，定能逢凶化吉。”

虞突然发现，一上午都不见晋王妃觐见的消息。

虞自是尴尬，心底却也松了一气：她所了解的皇后，是个一手就要求一击必中的人。若她今天什么都无所表示，那才真正需要警惕。

秀蝉把这个消息告诉虞，悄悄观察她的神情，大多数步寿的人都猜测虞听了这个消息会到快，可她表情淡然，丝毫没有异。

众妃嫔陪着皇后声笑语地闲聊，不知不觉快到午时，内命妇基本都来了脸，妃嫔们纷纷请辞。虞要殿时，听见皇后问边女官：“晋王妃怎么没有来？”气略不满。

“摔了一跤？”虞蹙了下眉。

皇后旁的女官见状说：“规矩也可人情，太妃娘娘太过谨慎了。”

座。

皇后笑不语，赵曦缓缓：“妾前日读书，看到一个典故：汉文帝幸慎夫人，其在禁中尝与后同席，袁盎引夫人座。上大怒，袁盎前说‘臣闻尊卑有序，上下乃和。今陛下既已立后，慎夫人乃妾耳。主妾岂可同座哉？陛下幸之，即厚赐之，陛下以为慎夫人，适所以祸之。陛下独不见人豕乎？”

明妃瞧地分明，玩笑：“太妃怎么如此客气生分。”

她怀着疑问，和殷人又寒暄了几句后回了。没有刻意打听，到了下午，晋王府的消息自然传来了。原来晋王侧妃穆氏在除夕观烟火时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提前生产。这是晋王一个嗣，又生产不顺，晋王与王妃都留在府中，派到中传递消息的内侍先去了永延，然后才把消息传到了泰。

过了一会儿，赵曦前来拜谒。皇后让她坐左下首，平时总是笑盈盈答应的她却突然客气地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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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尊卑，无规矩，向来是祸害之源，”明妃梢一挑，说“太妃的故事说得真不错。”

皇后借机敲打了虞，也没有更一步为难，内外命妇拜贺，占去了她大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