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脸微红地跟随在后。
“哪有什么下,”皇帝笑了笑“只要我们离开,他们自然就停止争论不休。”
这日皇帝在诵经殿和寺中僧人诗玄讲易,召虞作陪。
皇帝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掌心略有茧,虞的手被他握住,微微不安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酥麻,若非旁无人,脸上红的几乎要烧了起来,只好转移话题说:“大师们还等着陛下评断下。”
虞静静地看着他,心里飘飘浮浮,不知该落到哪一。距离不过数步之遥,可咫尺之间又如天涯一般,其中的差距又岂止是鸿沟仞。
虞站起,躬作拜礼,动作诚恳,而吴元菲也并没有避让,坦然接受。虞柔声对她:“先生,保重。”
他穿着夹纱的暗青常服,与湛蓝的天相似,虞不由想多看一些,可很快,她的目光被捕捉到,他问:“在看什么?”
虞心神恍惚,直到边女官推了一把,才知皇帝是向自己发问,她窘然说:“妾只通佛法,哪里能评论大师们的见解,听来只觉得说的都在理。”
一直走到院门,吴元菲都不发一语,虞抿:“先生没有想对我说的了吗?”
“该教你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她的气不疾不徐“本来还准备了许多话要和你说,可想来想去,只有一句至关重要。许多女廷时也是冷静自持,智谋百…可她们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娘娘要记住:你终生要依靠的,并不是你的丈夫,而是权势。它永远不会对你情脉脉,你也不要对它心慈手。”
识趣的人卫士都躲藏到了视线不能及的地方,殿外一时悄无声息。只有周公公,隔了十几步的距离缀在后面。皇帝走殿后的林荫小,心情极好,甚至回牵住因裙裾不便的虞。
皇帝礼佛,向来喜听僧谈论佛法,几位僧人说到涅槃经,各有见解,起了小小争执,又因御驾在前,不肯退让,就在殿中争论起来。皇帝起先听地有趣,久久不见定论,也觉得乏味起来,转脸看见虞在一旁沉思,问:“在想什么?莫非已分辨孰是孰非?”
皇帝朗朗一笑,似乎她说的很合心意。他看看窗外的天,说:“这样的天气不该Lang费。”左右立刻明白他的心思,撤去玉座。皇帝对虞微笑:“陪我去走走。”
虞也浅浅笑——这是他一贯的法,当朝臣们为了某个问题不停争吵,他会而去,告诉他们适可而止。
因天气晴好,大殿四面的窗大开,两旁的枫香树冠宽叶阔,日光从隙中透,细碎而凌,仿佛是蝶须似的稀淡,又不可捉摸。皇帝坐在那里,一缕缕的光影在他的脸上转过,只留下一抹平淡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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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定定看着她,心里又是敬佩又是惋惜,还有一说不的直觉:这将是她们最后一次的见面——这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