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近，虞站起，又是惊喜又是失望地唤：“哥哥？”

虞对此稍稍放了心，平静地等待。

罗云翦见她不肯说，更是担心：“你向相府传话，是有什么大事？相爷夫人也都牵挂你…”虞笑容敛起，不置一词。

虞摇：“没有。”

那窒闷给压了下去。她心生激，对着僧人无法言语，默默任他离去。

虞并不能安心，可她总要试一下才能死心。她心：这是最后一次。

没有让她等久，第六日的午后，秀蝉将虞请到院后的小亭赏景，借机遣走了其他服侍的女，片刻之后，就有一个着蓑衣，斗笠的人走了来。

虞并不放心，起从妆匣中取一颗明珠，在灯火下光彩耀人，正如当年晋王送她时一般无二，她温柔地挲了几下，将它给秀蝉，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放好。虞轻声说：“一定要到他手上。”秀蝉：“王妃请放心，婢一定好。”

秀蝉张了张，讷然：“婢…”虞看着她，缓缓：“你没有办法，难殷相也没有办法，我知你与殷相一定有办法联系，让他转告晋王，我要见他，必须要尽快。”秀蝉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去：“是。”

“我知你心里所想，这虚情假意不值得理会，”罗云翦“要是真这么想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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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看了殷相，他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明的暗的势力不知凡几，只要他肯对你虚情假意，别人都会有所忌惮，不至于对你落井下石。”

虞吃了一惊，看着他：“殷相怎么会如此轻易答应？他可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错在哪里？”

夜里来了一场雨，稀稀落落地仿佛秋虫在林间低语。虞在灯火下打开布包，里面还放着一张纸条，绵密的蝇小楷写满了整张纸，都是妇该注意的事项。淡黄的光映在纸上，越发显得温。虞心中阵阵，险些要落下泪来，她将纸重新折好放袋中，终于下了决心。

这夜雨势极微，细若游丝，忽停忽下，绵延了三四日，如此细雨在秋难得一见，人们都啧啧称奇。只是雨势再小，也带森寒之气，沾衣即，冰冷的好似雪粉。明妃挂念女儿，又派了女官来接，玉城发起拗脾气，和来人僵持了两天，终于还是回了。

罗云翦皱起眉，叹：“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如今也该让你知真相。你总以为，当年是晋王去求殷相收你为女，其实并不是这样…在他去之前，我就去找过殷相，希望他能帮助我们兄妹，当时他答应了。”

将秀蝉唤如房中，虞：“去告诉晋王，我要见他。”秀蝉大惊，说：“寺中理严格，酉时一过就落锁，难以与外通信。”虞不作理会，说：“我知你有办法。”

虞：“哥哥说的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当年他认为我为女，不过是想提前在晋王边伏下一棋，如今还肯对我用几分心思，是看在我对他的价值还没有完全用尽——可是他错了，他很快就会发现，晋王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情不移，比起他的付，我能给与的回报不值一提。与其到时候像弃卒一般被他丢弃，不如我今日就习惯不再依靠他的势力。”

罗云翦摘下斗笠作揖：“娘娘。”秀蝉立刻知趣，悄悄走开，到院落的侧门守候。虞不再掩饰，喜：“哥哥怎么来了？”罗云翦走上前，心疼地看了看虞，声音里有一丝怒气：“你怎么如此憔悴，难没有人照顾你，还是寺里冷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