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定不再言语,只是搂了她。房中寂静,床的一碗苦药早已凉透,唯有一缕冷苦的香气悄然弥散,初时尚无所觉,等满室皆是药香,才觉得香中带苦,直透到人心里去。
睿定更加伤怀,举目望了四周,内心如同这房间一样变地灰白。他沉默了片刻,脸渐渐平静,向虞说:“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说过——四年前,是我主,把你带到这里的。”虞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睿定继续说:“我们初见的那一刻,你得像一朵树上盛开的朵,让我始终无法忘怀,南国把你和文嫣的名字呈上来时,我毫不犹豫就选了你…你千里之外来到这里,几次与我相遇,我相信这就是缘分,你的命运与我的纠缠,你的好注定一世被我珍藏——我曾经,是这么自信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维持着一个姿势未动,双臂已然酸麻,略抬了下,窗外沉沉,竟已夜。一夜灯火,烛台边堆着累累烛泪,只有那一星的火光左右tian动,看着也将要熄灭,睿定徒然生一彷徨无力的觉,悄然怅叹。
睿定神一黯,埋首在她发中,声音低哑:“我这个皇,连自己的妻都无法保护。”
睿定苦笑着摇:“我太过自以为是。”
一颗泪滴落在虞的额,她呼一窒,伸手去抚他的脸颊,柔声说:“殿下,你在我的心里是天立地的男,不要这样的神情,让我离开的不能安心。”
虞静静地没有动弹,神间一丝迷惘,轻声说:“殿下带我离开的是殿,从来都不是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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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优,人端丽。”睿定答:“与南国相似。”虞受他动,心中一,几乎就要: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话到了嘴边,吐的却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可是你不能这么…殿下,在皇家自然能到一些非常人能及的事,也同样要放弃一些平常的事,这才是世间的公平,谁都不能违反。我们也逃不开,难离开千里,那些想要陷害的人都无从下手了吗…其实,哪里都是一样。”
天已晚,屋外风声如咽,虞抬对他柔柔地微笑,合上渐渐睡去。睿定失神地看着她,面容中藏着难以言喻的忧伤,这片刻时光,他忘记了中伤人的言,忘记了风声如诉,只沉浸在这安详缱绻中。
他将虞温柔地放下,盖好被褥,静静看了片刻,又伸手为她整理一下鬓发,指腹在她的发间留恋,烛火突然“嘶”地一声,青烟一现,就泯灭于黑夜中。他终于收回手,回再望了一虞,站起,默然离去。
“虞,是我害了你,”睿定满目悲辛地说“我以为能把你带廷…”
“嘘——”虞把整个畏缩在他的怀里“现在我是自愿离开廷,殿下不要过多自责。离别之时,我不想留给你的最后印象,是哭哭啼啼的样。”
虞心颤动,轻轻一眨,两行泪无声地落。清淡的药香弥漫在他们的周围,显得宁静安详。他轻在她耳边述说,而她安心聆听。他以前也略微表示过,却没有像这一刻说地这么清楚,以至于她的心都随之沉下去,她比谁都清楚:这是最后一次,将来…没有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