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内心对玉城极为不喜,只怕相见时玉城又言不逊。幸而这次玉城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安静乖巧地任由人妆扮,倒比平时多了几分雍容娴静的觉。四位王妃作陪,无非提一些看人的意见给玉城参考,各说了几句,就听见远远有丝竹声传来,内官来提醒时辰快到了。
落帘,正好可以让玉城在帘后观人。明妃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更是虽然千挑万选仍觉得不放心,请了四位王妃来给玉城陪。除了太妃和虞之外,两外两位是诚王妃和信王妃。诚王信王都是先祖苗裔,诚王弱留在京中静养,信王却远在戍边,镇守藩地。
那个青年僧人面容无暇,眉目端正如神祗的妙手偶得。灯的半团光照着他的灰缦衣,虽衣着普通,无任何饰,却愈发衬他神肃然,尘飘逸。众人皆是见多识广的人,却少见如此丰神的,心中都觉赞叹。
玉城脸庞绯红,诚王妃和信王妃也促,便只好走了。僧人中有个年少机灵的,瞧着一众人簇簇拥拥地走了,乍:“好大的派。”华音才落,后面又有宦官女引着仪仗过来,看模样不是妃嫔也是王妃,那年少的僧人声音清亮,只怕已被来人听见了,吓地面苍白,手足无措。
玉城弯拾起落在脚边的一幅卷轴,人都来不及阻止。卷轴的系绳散落,一角的落名——怀因。玉城盯着看了片刻,只有两个字,她却细看好几遍,像是怕遗漏什么。“这是你的?”她问灯旁的僧人。怀因上前施礼:“正是。”玉城略低,又看了一,才递给他。这个举动不符规矩,司仪女官皱起眉,语气刻板地说:“莫误了时辰,公主请行。”
此去寿安殿极近,于是由内官举灯领路,路过一假山石时,不提防山边那一走过几个人,和引路的官宦撞一团,灯落在地上,了两,火熄灭了。司仪女官喝:“什么人如此无礼。”
虞跟随在玉城仪仗后,凡事由信王妃诚王妃料理,索就了闲人,因此就落在队伍最后面,隔了些距离,将假山石旁少年僧人的抱怨听得清清楚楚,她素来不是惹事的格,又觉得那僧人年少莽撞,情有可原,便对提灯的女:“佛前弟不可怠慢,让两盏灯,好让他们。”就此将刚才那句话揭过。僧人们自是激。怀因也抬看了一,与虞的视线一,但见她眸如漆,目光如秋翦翦,且灯火如昼,将她绰约的影拢在其中,翠袖罗裙,姿窈窕,雪玉似的一张脸庞,眉目莹然,清丽地难以描绘。
怀因不过望了一,心上如同被人打了一拳,怔忡难言。心里隐约觉得似乎哪里见过,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朦胧中只见了这么一面。他自懂事起就在寺中长大,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形,一时愣住了,直到人们拥着虞走远。
众人抬一望,却是一怔。那是几个僧人手执书卷,站在山石旁。玉城知皇帝前日请了东明寺的主持讲经,这必是随行的人。皇帝崇佛,中上下皆投所好,只有玉城自小厌恶供香佛经,从不信神佛之语。她目轻慢,略略地一扫,当看到灯旁站立的人影时,蓦然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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