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官场沉浮二十多年的经验之谈,听着总没有错。”睿定平静。
虞握着他的手轻轻一颤:“…可是他,不像是一个无缘无故会对人好的人。”
房内复又平静如初。
“殿下,”虞心中烦,轻声“连我一个居后院的女都知,殷相不好相与,旁人怎会不知?与他谋事,无异于与虎谋——得到他今日的相助,来日不知要用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偿还。”
“听说你总是对殷相不假辞——这可不是明智之举。”睿定的目光在她上转一圈,叹息“他是你的义父,即使是戏,你也要让别人知,你和他是一条线上的。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想打你的主意,也要忌惮殷相几分。”
五月倏然而至,南国二皇已经逃回国的消息遥遥传来,京城皆惊。虞也觉得意外,北国重重布置,竟能让他千里潜逃,简直叫人不敢相信。朝中好事官员纷纷谴责边城守官,更有甚者,已经上书自请战。这些谏言和文书到了皇帝的手里,都归于平静。他与先帝不同,对两国征战的兴趣并不厚。过了几日,众人已明白皇帝的意思,请求战的声音渐渐消弭。
虞依偎在他的,沉默片刻后静静一笑:“难怪殿下的话听着耳熟…殷相收我义女时,好像也说过。”
虞问:“什么烦事?”
虞也忍不住轻声叹息。
过了一会儿,睿定阖上双目,呼平稳,似乎要睡,虞疲倦已及,轻轻转了个,睿定突然伸手挽住她,说:“明天还是备份礼送去殷府吧。”虞微怔,应了一声。
“南国皇由庆城南逃,路经七洲,竟然顺利逃脱…这等奇闻,就是现在的烦事。”
睿定低声一笑:“难我们边,还会有这人存在。”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虞得知她的境艰难,并不是来自谣言纷传,而是欣妃给她的书信:若不是情况不妙,这位昔日骄傲的公主怎么会摆这样的低姿态。信中别无他,就是怀念了过去的时光,虞细细看了一遍,随手将信笺放了妆匣内。
睿定温柔地抚着她的肩:“与权臣相已经足够危险,与权臣相抗,就是愚不可及了。在我第一次接受殷相帮助时就已经知他必有所图——那毕竟是日后的事,下却还有别的烦事。”
虞听到南国,神一黯,心下千转百转,又想到了珉山上那位帝王的影,说:“圣上真是个不可捉摸的人,那日听到南国设伏,神巍然不变。”
虞缄默不语,她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三位皇中,只有睿定称陛下,从不见他唤过父皇,完全以臣自居,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她想问,却终是张了张没有声。
睿定不动声,悠然:“在我还是孩提时,太已经确立,当时文媛又刚诞下睿绎,受陛下信。我也像你一样,心里惶惶不安,仗着年幼无忌,几次在陛下面前直言,险些酿成大祸。幸好有殷相指,才能化险为夷。”
安中度日,倘若不学会怎样控制这情绪,总有一日会被它击垮——你是我的王妃,应该起来。”
虞仰起,沉:“殿下似乎总是信服殷相的话。”
睿定笑:“殷倪两相权倾朝野,面对陛下时依旧恭谨无比,皇后满门荣耀,在后依然温顺谦和——我们的陛下,可不是那么好糊的人。”
可是两国之间的问题并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依照南帝的脾气应该是立刻兵戎相见,不知是他老了,还是金河之战后元气大伤,南国再次服了,派使臣作求好姿态,愿意在金钱财上作补偿。这个消息传来,首先松了气的就是欣妃,南国二皇是她的胞兄,受此事牵连,不但外朝官员对她质疑,这几年来的圣不绝,险些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第二日虞依言备了厚礼送去相府,不心中对殷相有什么想法,在外人里,她还是要依仗他。殷府也立刻友好的回应,徐氏让几个嬷嬷带了回礼,又婉转地劝导了虞一回,只说,父女俩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