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回到自己房间,茶都是凉的,喝了一大,冷意直透心肺,虞的心里才平静了些:是呀,它真的假的,她一概不信就是了。
穆雪神关切:“你目前的境太险了。那位有了的,从不摆个无用的人在边。早晚要算计到你上。”虞反去劝她:“别胡思想了,你休息吧。”
穆雪却看也不看匣一,淡淡说:“我知你一定会来问罪——你想着这件事一定是我摆来的,对了,这招叫什么,应该是叫祸东引。最好的结果是,郡王转看上了你。最差的结果是郡王大发脾气,这事就此作罢,娘娘要怪也是怪你,是你把事办砸了,我就摆脱了关系…这听起来倒真是不错,与我百利无一害,难怪你要怪罪到我上。倘若真是我的,你要责怪,我绝不会躲避,任你说什么罚我都认了。可你也该想一想:这事如果是我的,怎么会这么明显,还要托他人之手。”
“你是聪明人,该明白的,”虞正。大约是今夜月明亮,平日不怎么看地清的东西一下就变得清晰起来,她坐在穆雪的边,喟叹:“我因为蠢笨,被人利用了。可你呢,不是也被人看破计策了吗——妹也有两年了,我今天想劝你几句。你自持聪明,锋芒毕,可要知,在这个廷里找个不聪明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的聪明只落在明,还有那么多的‘聪明’在暗。哪一个更有利,你心里应该比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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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蹙起眉:“她待你倒比待我坦诚。”
突然一阵寒风窜廊间,让虞打了个哆嗦,遍生凉,偏偏背脊又渗薄薄一层冷汗,黏着贴衣裳,让她觉得似乎有小蛇游动在背后,一阵胆寒。等绛萼带着两个女走远,手里提着的纱灯也越来越远,慢慢地就糊成了一团光影,在地上拉一长瘦而怪异的影。虞怔怔地瞧着,只觉得森森然,叫人惊悚。
雪。她抬看向虞,微微笑:“怎么有闲空来我这里来了。”
等那一团光火终于消失在黑暗中,虞不自禁松了气,刚刚那一些又仿佛是她的错觉,都是她的杯弓蛇影。
虞见她款款而谈,脸上无半分病容,心里叹息一声,缓声:“是真是假…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有数了。”穆雪脸一沉,畔微启,想说什么,虞视而不见,继续说:“你今日是真病也好,假病也好,总要找个人替你去这件事——也许你原先选的不是我,可最后这件事却落在我上了。大概是因为我笨,最容易欺负,所以落得这下场,这也不关你的事,我凭什么来问罪你。”
虞怀着疑惑走回自己的房间,路过长廊时又碰见当值的绛萼,她面自如,停下来和虞闲聊了几句,并没有提到白天的事,如平日一般无二。虞心里复杂地多了,犹如沸一般翻,她认定穆雪的话半真半假,又觉得绛萼不可能完全不知情,可见她也行事鬼祟,不能相信。
穆雪冷笑:“这哪是她说的,是我自己看来的——她以为靠那两个使女瞒地住,我看这里上下稍有的,都已猜七八分了。”
穆雪被她说的动容,神间伤:“这里那么多人,就只有你和我最亲近了,我怎么会主动来害你。”
虞厌倦谈这个话题,起就要告辞。穆雪突然喊住她:“今日的事,你不怪我了吧?”虞回笑了笑:“怪你有什么用,只能怪我自己太没用了,别人设个圈就往里面。”
“唉,”穆雪等她走到门时,又补了一句“你也小心吧。就是绛萼,你千万别轻信她。”
虞也笑意,把匣搁在桌上:“拿人东西哪有不归还的理。”
穆雪脸越发苍白,沐着月,直如一尊玉人,她想了想,说:“也不是我故意要显聪明,再允我些时日,我也想韬光养晦,再寻时机。可是娘娘那里还能等我吗…我看她的都快要显来,过些日就瞒不住了。”
真真假假,越发叫人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