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穆雪要和娘娘说什么呢?”
绛萼眸光一转,嗤:“还能说什么。”
这语气让虞更加迷糊,绛萼却不打算解释,径自悠悠:“延平郡王是皇后的嫡亲兄长,战功赫赫,贵为国中一等贵族,穆雪遇上他,就是受了些委屈也得忍下来。她错在没有忍住,让三皇牵涉其中,这可不是三个人的事,成了娘娘,中和歩寿三的事。”
“未必有这样严重,”虞蹙起眉“皇后和文妃都不像是喜生是非的人。”
绛萼角动了动,冷笑两声:“她们不喜生是非,可里生是非的难少吗,就是这几日,我听说不少夸奖三皇的好话,太显得籍籍无名,这样的事,难不是祸端?文妃对我们娘娘结示好,三皇又解救了穆雪,他们可不像那么善心的人——依我看,生了个聪明的皇,文妃娘娘的心思开始变得多起来了。”
这番说辞让虞暗暗惊诧,惊的不知是其中的内容还是绛萼沉的心思。
此时窗外的女开始有了动静,欣妃似乎召人服侍,绛萼回看看虞,说:“娘娘那里你也要帮着劝劝,现在还未到我们介中争斗的时候呢。”说完匆匆赶去正殿。
虞一个人在房里无所事事,往日消遣的玩意今日也变得索然无味,窗外不停有人走动,衣角悉娑,歩声细碎,让她的心静不下来。不过短短半日,她突然积累了许多心事想要对人倾诉,曾经作为倾诉对象的绛萼和穆雪此时变成了心事的来源,这让她到无措。想了又想,只有大哥能听她说上一二了。
前些日虞就打听好了,知今日是大哥值,她换了一衣裳就赶去永延。
罗云翦见到妹妹来了,倒不怎么吃惊,听她一脑地把在歩寿的事说来,神平静,对虞说:“你这是在什么,为她们说的话担心,还是为她们的人担心?”
虞叹了气:“平时她们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罗云翦笑笑说:“也许她们向来就是这样,你现在也不过是看到了冰山一角,只是一角就让你这么吃惊——以后还有让你更惊的。虞你要知,她们现在能让你窥视到这一角,而不是等你撞上冰山知痛后才告诉你,已算是宽厚了。”
“哥哥,”虞低喊了声“难我真是这么笨的人,这里上下,个个都比我见多识广,也更会审时度势。”
罗云翦怜惜地看着她:“你自小聪明伶俐,有什么不如人的,只是你自幼生于安乐,而里的人素日就惯于察言观,钻营奉承,心自然要比你多了。”
虞轻轻眨了眨,大哥的这番劝解并没有让她舒心——因为她的安乐已不存,而人的心,她还没全摸清,甚至连亲近的边人,都再度让她到陌生。她仰起,还想说什么,角余光忽然撇到永延有人正向这里走来。
虞心里正疑惑,罗云翦已一把抓着她跪下,呼“吾皇万岁!”
皇帝只带着两个宦官和几个卫士,显得很随意,走近后开:“副卫尉怎么在这里?”
这声音低醇悦耳,仿佛击筑,着实让虞意外。她并非第一次得见御驾,却两次都没有看清楚圣容,光凭声音,直觉皇帝沉稳清朗,气度华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