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此刻就用上了,她缓缓:“家中逢大变,又遇牢狱之灾,幼妹弱受了惊吓,后得瑶姬娘娘怜惜,所以留在中了。”
樊睿定剑眉微挑:“留中了?瑶姬就一不恤你们妹分离吗?”
虞发现他的目光多了一分审视的意味,答:“幼妹年纪尚小,我怕照顾不来。”
他静默片刻,说:“我瞧公主的随行有好些乐官和工匠,到了北国怎么安顿呢?”
“我平时不过是陪公主解闷的,殿下应该去问礼官才是。”虞移开视线。
樊睿定忽而一笑,虞方才觉得他的笑里带着风,和煦熏人,此刻却变地不同,真是二月的风,犹寒如冬,夹着料峭的森冷直扑过来。虞不敢与他对视,她方才坐下不过沾了凳的一角,顿时觉得浑不舒服起来。
“我还当你们离京前,里的人都已经把安排给你们吩咐好了呢!”
虞微惊,看向他,只见他似笑非笑,凤眸中透着讥诮。她顿时明白了,他在防备她,不仅是她,对整个陪嫁队伍他都抱着一警戒的态度。他一就看穿了这支队伍的用心何在,她说话也并非单纯的闲谈,只不过想要借她打听风,以确定他心中的想法而已。
虞觉得难堪极了,腾地站起,凳咯吱一声摇晃,在静谧的厅堂内极为扎耳。樊睿定微愕,她行礼:“公主快要醒了。”也不等他回答,转就走。
“北国与南国虽是同同源,许多地方却是截然不同,你大哥让我叮嘱你要小心。”他对着她的背影。
虞的形微一怔,没有回,小跑着上了楼。
自樊睿定带着黑甲骑军到来后,陪嫁一行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样边走边玩。公主为此生了两日的闷气,可这时主动权已经握在了樊睿定的手中,他脸上总是带笑,却真正是个油盐不的主。华欣连续两三次都碰了钉回来,气极了:“我看他防我们防地跟贼一样,都是妇孺和手无缚之力的人,不知他防来什么。”
虞笑:“我们要真是孔武有力的鲁男,他未必这么担心。”
穆雪接:“可不是,别说是公主,就是虞和绛萼下了车,那些平日凶神恶煞的黑甲军也看地转不开呢。”
绛萼抡起车里的五福图样锦团就扔了过去:“你这耍贫嘴的,我怎么就没瞧见他们转不开,定是你自己下车的时候才有的事。”穆雪住那个锦团,中呼:“恼羞成怒…”
虞见她们俩又吵了起来,忍俊不禁地笑了来,华欣公主也稍微舒展了眉。
四人在车里闲聊打趣,一路上倒解了不少闷。
三日后,她们来到了路程中南国的最后一个城镇——碧丝城。这座城的名字来源于一丝绸。据说曾经有位年轻的妇人居住在这里,她的丈夫在新婚的第二天就被征兵带走了。妇人思念丈夫,在染丝绸时泪滴染缸中,那匹布染成之后,竟然格外烟翠明泽,缎面柔腻如少女凝肤,这丝绸被命名为碧丝绸,这座城因此名,而后顺理成章地被称作碧丝城。
这座城后十里就是南北两国夹的金河。
随着金河的临近,虞想起父亲正是在金河战败自刎,心情不由沉重起来,每日听到车外铁蹄如雷,更是心烦,腹间如同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而亲人往昔的笑脸总是在夜晚闯梦中。她几夜连着泪方枕,那些痛烙她的心里,反倒沉淀了下来,她也终于渐渐平静了情绪。
华欣公主在到达碧丝城的第一天,就持要下车去城中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