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突然恶狠狠地说。

“我这边？”

“是你这边的声音吧！”

左永愣了愣，把手机移开，听听环境声，果然…是自己这边的声音啊。

“咳，我都糊涂了…我这边太吵了，我回家再打给你啊，拜拜。”

远的左永微笑地挂了电话，长长地松了气。

那个单帅哥在斜对角吃饭，正在又好奇又困惑地看着米琪。米琪挂了电话，牙发，就想找人咬，转过去。帅哥连忙躲开她的视线。

“喂！”米琪呼了一下。

“嗯？叫我？”

“不是叫你难叫鬼？”米琪突然妩媚地笑起来“你不是说一个人吃饭很孤单吗？”

另一边，顾小白终于想清了他与莫小闵，人与神，个人与宇宙之间的关系。他一边慨自己竟是如此地伟大，有凡人不能企及的境界；一边泪盈眶地打了一辆车准备回家，大约开了一条街的距离。

这时…

顾小白看见了…莫小闵…和那个男人。

并肩走在一起。

再一次。

“师傅，停车停车停车！”

在这一场人与神的天人战中，顾小白只了零一秒的工夫，就证明了人定胜天的真理，他完全忘却了刚才让他泪盈眶的那一场鏖战。在那一场鏖战中，他回顾了这些年来过的女友，有过的情，背叛与被背叛，伤害与被伤害，的离去和心中残影的袅袅消散。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扔二十块钱，不等找零，推门窜。

这一秒。

这一刻。

这一个活在当下的此时此分。

他只想…知真相。

远的莫小闵，和那个并肩谈、如此亲昵的男人，将要走向何方。

他，顾小白，将要走向何方。

餐厅里，米琪正在和帅哥同坐一桌，谈笑风生。

“你刚才一开始对我那么说，是在考验我？”

“你觉得呢？”

“我只知，能和女有幸一起吃饭，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帅哥看着米琪，笑。

米琪对着帅哥，笑眯眯。

当人受到伤害，威胁，攻击的时候，本能反应就是——报复。虽然米琪还没有正儿八经地捉到左永的——“”字的左半边尚未现。但从左永的表现，诸般反应，这右半边则是昭然若揭。米琪和左永厮混多年，岂能不知，焉能不晓？加上活活等了大半天，心中所的人又在自己面前几米外撒谎，这邪气岂能不？

帅哥当然也搞不懂，刚才还在冲他神病一样喊的女人，怎么会眨间又对他笑语嫣然起来。

但，这总归是一件好事吧？

男人——某程度上，总是这么简单的，乐观的。

报复——从某程度上，是将他人施与自己的伤害遣还回去。至于对方是否“领受”到了，这其实并不重要。从某角度上说，米琪并不希望左永看到，发现，领受，只要米琪自己知自己在什么就好了…

是在一恶气吧。

报复，本质上，是一负面能量的转移，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乾坤大挪移”“四两拨千斤”这样的功夫。自己消受不了，就转个手，将它扔向外太空吧。

至少，心里是平衡了。

所以说，米琪并不希望左永看见。

但她忘了一。

左永怎么说也都和她在同一个空间，十几米的距离，最重要的，照古龙的话来说…

左永并不是一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