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白微微转过脸，好像仔细辨别了下，然后脸发白，迅速拉起阿千的手。

“情，究竟存不存在？如果存在，它为什么长着到不统一的脸？如果不存在，为什么有人为它哭为它笑为它死？情，归结底，是不是我们为了满足现实的需要，而编织来的一个最大的谎言？”

“真的，不急，我外婆早死了。”

“等我变成明星了，那真是往来无白丁啊，什么集团总裁啊，商业啊，阿拉伯王啊…”阿千慨得要命“我还得在这里面挑，要多有钱就多有钱…”

“我。”早上九，一个叫“我”的人敲门。

边上的阿千早已经眨着大睛痴地看着那个男人。

到了洗手间，压着一阵阵的反胃。

“对不起，她外婆病了，我们要去医院看她外婆。”

“对不起，我回避一下。”说完，顾小白站起，朝两人，踉踉跄跄地就朝厕所奔去。

“这…这盒30呢…”

顾不上解释，顾小白抓起阿千就要逃。

是撞见了什么债主吗？阿千一边被顾小白拉着如丧家之犬般奔逃一边想，两人推着车在各货架间一通风驰电掣地转后，顾小白猛然停住。

“这盒才5块钱，可不太好喝。”顾小白痛苦万分“这盒好喝的，要15块钱。买哪好？”

自己为什么这么反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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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小白苦思冥想有一个同样叫永的歌手，有一首歌唱的什么来着的时候…

“没，我就听说过小瘪三明星梦的。”

“你是我最疼的女人…你有最…的嘴…”

“急什么？这么久没见了，一起吃饭吧。是吧？永？”说着，安吉拉甜地依偎在边上这个叫永的男上。

“从来没见过这么神经的男人。”阿千胆战心惊地想。

边上的顾小白则像打多了毒素一般，脸僵，挤尴尬的笑容来。

“你谁呀。”

“要多丑就有多丑。”

餐厅里，顾小白对着阿千小声发狠。但阿千已经完全顾不上他了，看着那个叫左永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切着排，每切一块，就用叉温柔呵护地送到钟贞——那个叫安吉拉的女人的中文名——嘴里，她忍不住又一次焕发着痴的光芒。

因为她实在是太神经了。

“一个字没写来。”顾小白脆地说。

那天之后，阿千就时常来找顾小白玩。从某程度上说，两人都是被主社会摒弃的人，理应相得很好。但即便是顾小白，有时也承受不来…

“村姑！”

命运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推着车晃到冷藏柜前。顾小白不再理她，拿起两盒反复比较起来。

恐怕顾小白对于阿千的观，放在阿千对于顾小白这里，也同样适用吧…

“是这样的…”钟贞情脉脉地看了边上的男人一“有一天早晨，我在外面跑步，跑完步在街边的小店准备买一束送给自己。可当时我穿着运动衣，忘了上没带钱，他正好在边上，帮我付了。就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快递！快递你跟我那么调！”

阿千是一个女，只要她不开，不和人，任何人都无法否认她是一个女。她有着致的五官，秀丽的长发，还有一副一米七的凹凸有致的好材，还有一副…

“我才不找呢。我现在又没什么名气，要找也找不到什么像模像样的，只能先拿你凑合着用用。”

“帅哥！”女人望着顾小白情地招呼着，随后把视线移到阿千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我！”顾小白拎着篮就往前走“这盒包装好看。”

“什么基拉？”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英语不好，阿千腆着脸问。

“嗨…”

“谁？”

看起来好像还是情侣。

没…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突然远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喊声“顾小白…”

“哎？！我要这个！”在冰柜前仔细打量一番后，顾小白睛一亮，拿起边上完全不搭界的另外一盒，毫不犹豫地放篮里。

真是一份让人想死的工作啊…顾小白一边想，一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算去洗手间洗洗脸，回屋睡觉算了。就在这时，背后的门铃响了。

“我说陪你逛街又不是逛超市。”

反正也没办法睡了，顾小白索把阿千拉到楼下的一个大超市，推着车给自己囤积。

刚刚还有些羞涩的阿千，猛然被一大力拽着，不由自主地奔跑起来…

“哦！一见钟情哦！”“他也这么说…翻来覆去地调。”化为安吉拉的女柔腻地搂着边上的男人“我都听腻了，是吧？永？”

“你找个男朋友好不好？老莫名其妙地来烦我。”

“那叫理想！人得有理想，哪像你！一个大男人拎着一小篮，村姑似的。”

那个叫左永的中年英俊男柔腻地看着钟贞笑。

阿千是顾小白小时候的邻居，三五岁的时候，两个人还曾经在一起光着玩过。后来顾小白搬家，和阿千也失去了联络。不想二十多年后，顾小白有一次片场遇到她——当然认不来，互相了姓名后，两人愣了半天才敢相认——她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演员，和顾小白一样，一个整天为接戏发愁，有上顿没下顿的漂泊演员。

“我恨不得掐死你。”

“这是你现任女朋友？叫我‘安吉拉’。”她对着阿千笑起来，伸手。

“我就是我…”外面一个女声回答“快递。”

时常短路的大脑，能把任何正常人聊到休克的，不知以怎样的方式运转的大脑…

两人一望即知是什么大公司的“金领”阶层的人。

面对着这样两个人，阿千顿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那叫男人味儿，懂么你！你听说过女明星嫁给小瘪三吗？”

“我哪儿招你惹你了啊？”

实在有些…撑不下去了。

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看着顾小白和阿千，脸上微微的笑容。

女人大概三十岁不到，笑容甜，穿一职业的装；边上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左右，西装革履，有一成熟男人特有的优雅淡定。

骂骂咧咧地打开门，顾小白想再关上也来不及了，和门外的人互相推着门推来推去。终于，阿千顺利地把自己挤来，站在客厅中央，理直气壮地问顾小白：“写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