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现在很多人拿着砖只砸人啊——东西已经拿不到了。你看你漂亮的,很容易被人砸到。你还是躲在桥里吧。”
她说:“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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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也不知。”
我停下脚步。
我说:“不行,你不觉得人是很可怕的东西吗?我们要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去。”
我说:“等在这儿,不要动。我上回来。”
我说:“你等着。你要吃什么?”
她说:“为什么要跑啊,站着多安全。”
我们俩一起慢跑。我不知健叔看到这景象是什么心情,我估计他此时一定是在奔跑着,说不定还抱了很多东西。
我说:“你吃了没有?”
但我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怨恨,大妈会不会正在借着这个机会放火烧旁边的园大酒店呢?想到这,跑得满大汗的我打了个寒战。
吃完以后把手伸他们的袋里一摸,肯定能掏香糖。顿时,我涌上一丝幸福。
“永久妹妹”说:“那我跟你跑,你跑得慢。”
我们互相有三分钟不说话,事实上,我也不知要说什么。我居然问了一个让我到脸红的问题:“你的永久呢?”
冬天的黑夜是火速来临的。原本我还能分辨周围的人是男是女,现在我只能分辨周围到底是邮筒还是人了。
她说:“那晚上怎么办?”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在桥的。我停下了奔跑,站定脚步,发现是健叔要找的“永久妹妹”
她说:“可是你也是人啊。”
我跑了一米,突然觉得不放心,说:“你跟我一起跑吧,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永久妹妹”说:“没有。”
我说:“跑。”
她说:“我要回宿舍。”
天已经全黑了。我发现这个城市的电力痪了。街上没有路灯,碰巧的是,今天还没有星星和月亮。这时候,我发现,其实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漆黑并不是漆一样黑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没有人类杰作——电力和自然杰作——星月的晚上,但是我们却能看见。在灰的夜里,人类的建筑其实才是最黑的东西。
她说:“那我——我不是很方便跑。”
我说:“不知,可能警力不够。过了今天晚上就好了。”
我说:“你看,天都要黑了,跑起来才安全。”
我说:“不行,天知那边怎么样了。而且街上很多人。”
她说:“为什么没有警察?”
她说:“很多人不是很好吗?”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
但这幸福很快被快要天黑的恐惧所笼罩。我觉得这座城市里的大分人已经暂时不是人了。随着天渐渐昏暗,路边开始现破血昏迷不醒的人。我觉我周围有很多野兽看着,不过幸运的是,我也是其中一,而且奔跑的速度大家都差不多。我想,只要我不停地奔跑,就相对比较安全。现在,市中心势必是人最多的地方,那会最不安全。我想,我可以跑到长江旅馆去,我信善良的大妈是不会成为兽类的。
她说:“本来是骑着的。不过刚才停在路边的时候被人骑掉了。”
我开始放慢了脚步。我跑过一个桥,陷了彻底的黑暗。但是,十米以外就是光明,是相对黑暗而言的小小的光明一一只是没有全黑的天而已,而且黏稠得似乎和漆黑粘在一起般。那是堕漆黑的一个前奏,模糊得让人绝望。
让人绝倒的是,旁边不知谁家在用使用电池的录音机放着一首歌。音质很差,是只有假冒伪劣机加盗版磁带再加最大音量才能营造的效果——
我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