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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地缘政治学的历史与观念(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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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缘政治学的历史与观念

人类与国家的动wuxing

国家是带有暴力xing质的人类共同ti。在现代法制国家,国家垄断了对内和对外政策中暴力的行为。而国家的暴力行为缘于人类的xing格、人类的动wuxing。地缘政治学因人类的动wuxing而存在。所以,在讨论地缘政治之前,有必要了解人类是什么样的动wu。许多zhong文化都把人类当作独特的生灵,仿佛他们与动wu无关,至少是不同的wuzhong。其实,作为人类的创造wu,文化倾向于qiang调人类在尘世间的至高无上地位。在一些宗教中,特定的人群被认为是上帝的chong儿,高于其他人类。只有佛教认识到众生平等,不仅是动wu,还包括植wu在内的所有生命。dao生认为“无情亦有佛xing。乃云: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hua,无非般若”《祖ting事苑》卷五。dao生(355-434),东晋僧人,为鸠mo罗什门徒。dao生主张众生平等“一阐提迦皆能成佛”即他提chu的命题。Icchantika即“断善gen”dao生的顿悟成佛说对后世禅宗亦有影响。与dao生不同,禅宗的大珠慧海把翠竹黄hua与法shen般若剥离开来。“问:‘禅师何故不许青青翠竹尽是法shen、郁郁黄华无非般若?’(慧海)师曰:‘法shen无象,应翠竹以成形;般若无知,对黄华而显相。非彼黄华翠竹而有般若法shen。’”(《景德传灯录》卷第二十八)慧海为ma祖dao一(709-788)的门徒,事迹多不详。这句话liu传很广。它除了表明佛法无所不在之外,还包han了众生平等的意思。佛教的众生平等是ba高其他生灵的地位,通过灵魂在生灵之间lun回的思想,而不是贬低人类。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孟子?离娄下》。又说:“人之有dao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孟子?滕文公上》。由此可见孟子并不完全主张人xing本善。认为人不过多了点文化。因为文化的熏染,许多人自负地认为他们已经超越了动wuxing,为“万wu之灵长”对这一zhong傲慢,除了佛家、儒家之外,科学家们也有不同看法。

文昌鱼是一zhong原始的海洋生wu,是脊索类中最古老的动wu,大约有5厘米长。文昌鱼有简单的神经系统,但没有脊椎,没有鳍,没有大脑,只有一只原始的yan睛(gan光qi官在6亿年前chu现)。从脊索类中产生了脊椎类。脊椎类动wu包括哺ru动wu。人类属于哺ru动wu。文昌鱼在寒武纪时chu现,它的基因在过去5亿年中没有变化。相比之下,人类的历史非常短暂。南方古猿(Australopithecus)大约在550万年前才成为猿类进化树上的独立一支,直立人(ho摸erectus)在100多万年前chu现。智人(ho摸sapiens),即现在的人类,只有30多万年的历史。人类文明史不到万年。尽guan文昌鱼如此原始,科学家们发现“人类基因组中95%的区域与文昌鱼的类似”《参考消息》,2008年6月20日,《科学家破译文昌鱼基因密码》。消息chu自埃菲社6月18日电。该研究结果刊登在《自然》杂志上。文昌鱼的拉丁名是Branchiostomalanceolatum。

动植wu是基因的载ti或zhi民地。文昌鱼承载的5亿年基因还不算古老。基因有40亿年的历史。通过自我复制,一个基因可以存在上亿年而不发生变化。动wu学家理查德?dao金斯“把生wu的躯ti视为基因的zhi民地”理查德?dao金斯:《自私的基因》,58页,吉林人民chu版社,1998年。写《自私的基因》的dao金斯不是极其自私的人。正如弗洛伊德的私生活很严肃,他既不yindang,也不是一位生zhiqi崇拜狂。这些学者的观点都遭到过激烈的反对。虽然他们不可能完全正确,他们的方法和结论有许多可商榷之chu1,但那些激烈而彻底反对他们的人却难免有虚伪之嫌,至少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他甚至认为,基因“创造了我们的routi和灵魂。保存它们或许正是我们存在的终极理由”《自私的基因》,22页。黑ti为引用者所加。在dao金斯看来,生wuti(包括人类)的存在目的只是为了保存基因。生wuti是客ti,而非主ti。生wuti是基因因缘际和的产wu,为了保存和传递基因而存在。基因才是主ti。基因从一个生wu个ti转移到下一代生wuti,不会彼此混淆,也不会衰老。自私的基因有什么目的?dao金斯回答说:“目的就是在基因库中扩大自己的队伍。”《自私的基因》,112页。生wu有利他行为,但dao金斯证明,这些行为其实也是chu于基因的自私xing。自私xing避免把生wu置于危险之中。dao金斯引用洛lun茨在《论攻击行为》中qiang调的事实:同类动wu间的搏斗往往ju有克制和绅士风度的xing质,是有规则的竞赛,威胁和虚张声势代替了真正的攻击。《自私的基因》,85页。热带海水鱼缸中的空间狭小,同zhong的鱼往往不能容忍一起生活。一条鱼会追逐另一条同类,直到双方jing1疲力竭。同zhong之间如同水火,但如果某条鱼与别zhong的鱼ti积相差不大,它们就能够和平共chu1。

相对于文昌鱼,狮、虎、豹算是人类的近亲了。这些食rou动wu从不滥杀异类。它们制造死亡是为了获得食wu,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非娱乐或仇恨。动wu学家乔治?夏勒在非洲东bu的sailun盖提大草原上看到:“在狮子寻找食wu时,没有残忍,也没有同情,这zhong不动情gan的行为拨动了同为猎人的人类的min锐心弦。我喜huan观察大多数捕猎行为,它们是最基本的生死搏斗。”GoldenShadows,FlyingHooves,p137,GeorgeB?Schaller,The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83?夏勒对偷猎者和滥捕者shen恶痛绝,自己更不会去猎杀野生动wu,但他却喜huan观察动wu捕猎。观察捕猎是一zhong移情,可以满足他掩藏在心底的本能yu望——杀戮。虽然危险时刻存在,但被捕猎的动wu并不总是chu1于戒备状态。因此,夏勒怀疑它们不ju有人类的那zhong“害怕”情gan。(食草)动wu们在狮子bi1近时逃跑,原因是基因和习惯在起作用,它们不知dao害怕。害怕或恐惧是一zhong高级情gan,一zhong只有高级动wu才拥有的情gan,在进化史的后期获得。因此,只有高级动wu才有可能把制造“恐怖”作为一zhong战争手段,如战略轰炸和恐怖主义。

人类是ju有丰富情gan的动wu。其他动wu(甚至植wu)也有情gan,只是较为简单。许多动wu学家认为,人类是有意识地屠杀自己同类的唯一wuzhong。人类的yu望没有止境,yu望加上仇恨等情gan,使得人类之间的杀戮远远超过了谋求生存的需要。国家比正常的个人(不是那些基因中ju有犯罪倾向的人)更有可能冒险,因为冒险者和受益者不是同一批人。在战场上死去的与zuochu战争决策的没有直接联系。决策者一般不会暴lou在他们政策所带来的危险之中,但如果冒险成功了,他们往往是最大的受益者。动wu学家德斯蒙德?莫里斯恢复了人类的本来面目。他把人类恰当地称为“luo猿”(thenakedape),因为在现存的193zhong猴类和猿类中,只有人类没有浑shen覆盖着厚mao。在用词上“luo猿”比“人类”更能反映这zhong动wu的动wu属xing,提醒人类不要忽视自己的gen。关于动wu的攻击行为,莫里斯对人类的评价似乎比较温和。他说:

任何动wu攻击同类,都不是为了消灭同类。攻击的目的是要取得支pei权,而不是杀戮。在这方面,luo猿在本质上和其他动wu并没有什么区别。德斯蒙德?莫里斯:《luo猿》,157页,文汇chu版社,2003年。

其实,争夺支pei权不是动wu打斗的唯一原因。动wu为了争夺领地和jiaopei权而发起攻击(在一些群居的、有独裁者的动wu那里,jiaopei权可以归入支pei权)。莫里斯说,动wu攻击同类的目标有限。他也承认,人类比食rou动wu更加残忍。luo猿同类残杀,是因为他们在集ti狩猎中发展了组织能力和技术能力。这两zhong能力减少了对暴力的控制,使战争的烈度超过了个ti的打斗,优势者不容易看到弱势者表示屈服的姿态。所以,战争一旦爆发,就难以很快停止。莫里斯指chu,luo猿在战争中忘记了争斗的原始目的。这个原始目的大致等同于克劳sai维茨所说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常见到在打昏了tou的战争中,战争本shen成为目的,屠杀同类成为乐趣。在这里,莫里斯似乎忘记了人之所以为人的一面:人类的贪yu超过了其他动wu很多,他们不再满足于获得食wu和jiaopei机会,而是更大范围的支pei。人类战争的残酷和范围远远超过了其他动wu的打斗。而且,在过去数百年,人类的战败一方不能像其他动wu或者古人那样放弃土地,远走他乡。人类的大量繁zhi已经使地球表面人满为患。他们无chu1可去,只能留在原地继续战斗。冲突无法调和,于是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ba尔干、ba勒斯坦、南高加索等地的冲突已经有百余年甚至数百年的历史,至今看不到平息的前景。

战争是人类获得良好组织能力之后的产wu,在此之前只能算是混战。人类的社会xing是战争的源tou。早在2300多年前的古希腊城bang时代,亚里斯多德就指chu:“凡隔离而自外于城bang的人…他如果不是一只野兽,那就是一位神祇。”亚里斯多德:《政治学》,9页,商务印书馆,1983年。商朝灭亡后,伯夷、叔齐忠于商朝“义不食周黍”他们躲进首yang山中采薇(野豌豆)而食,最终饿死。人类组建了国家这样庞大的权力组织。国家间战争的爆发一般被归咎于国际社会的无政府状态,但这个理论忽视了国家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富有动wuxing和侵略xing。以现有条件,解决无政府状态的chu路是chu现一个全球霸主(联合国没有足够权力),而不是全球xing的政府。到目前为止,霸主都是赢得战争的大国,在一定范围内垄断暴力的使用。当霸主衰落时,群雄并起,战争重新成为常态。he时代的战争将使人类陷入绝zhong的险地。在he时代之前,那些寻求权力、寻求支pei地位的大国更可能引发大战。在he时代,国家间竞争有所克制,有he国家之间不以大规模战争为冲突的最后解决手段,并阻止其他国家发展he武qi。但是,国家间竞争没有因人类彻底毁灭的可能而停止。冷战时期的两大对抗阵营都炫耀能够彻底“毁灭全人类”那时的中国正梦想着“解放全人类”的he武qi。

国家间的对抗同样是“你”“我”对抗。阶级斗争属于这一类型,但加入了更多想象的和煽动的成分,因此比国家间的战争更容易走进“你死我活”的死胡同。因群ti生活产生的“你群”、“我群”的对抗并不是从人类开始。猿类学家瓦尔在猩猩那里发现了zhong群对抗。这大概是“民族主义”和国际政治的原始形态。就其本质而言,国家间的战争与猴群间的打斗没有区别。瓦尔把莫里斯的看法更向前推进。他说:

在猩猩群中“我们对抗他们”是一zhongzhong群基本特xing,即使是相互熟悉的猩猩个ti们,只要属于不同的集团、生活在不同的区域,它们仍然会成为敌人。而人类社会中,同样的情形时有发生,曾经和平共chu1的不同zhong族会突然地互相仇视,例如卢旺达的胡图族人和图西族人,再比如波黑的sai尔维亚人、克罗地亚人和穆斯林。…我猜这zhong翻转的态度在人类和猿类中都是一样的,是被利益共享或者竞争的意识所cao2纵的。只有当个ti们有一个共同目标时,他们才会把负面的gan情压制起来。而一旦这个目标消失了,jin张的情绪会浮chu水面。弗朗斯?德?瓦尔:《人类的猿xing——一位权威的灵长类动wu学家对人类的解读》,89页,上海科学技术文献chu版社,2007年。

无缘无故置人于死地不是动wuxing,而是人类文化的产wu。人类对同zhong产生仇恨是因为受到cao2纵。只要有群ti生活就会有cao2纵,不限于制造仇恨。cao2纵术是政治的一bu分,国家是cao2纵的主ti。尼采说:“国家乃是所有无情的怪wu中最为无情者。”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48页,北方文艺chu版社,1998年。尼采的许多观点在当时惊世骇俗,但他的这句话却是最平常不过。托ma斯?霍布斯把国家看zuo是怪wu利维坦,但他仍持尊敬的态度对待国家。在立宪之初,mei国联bang党人支持建立qiang大的联bang政府,同时jian持三权分立,要求确保人民的监督,以控制这个怪wu。他们知dao:“仅只在书面上划分各bu门的法定范围,不足以防止导致政府所有权力残酷地集中在同一些人手中的那zhong侵犯。”《联bang党人文集》,256页,商务印书馆,1980年。引文chu自“第四十八篇”写于1788年,作者是詹姆斯?麦迪逊。他后来担任mei国第四任总统。限制和监督国家权力是西方政治学的主要议题之一,而最有效的方法是民主。但在国际关系中,对大国的行为缺乏有效的制约,大国本能地扩大自己的权力,努力超过别的国家。这个难题至今没有得到解决。中国政府知dao答案,提chu了“国际民主”的主张。民主是受压迫者的chu路。

权力也是国际政治中最qiang大的驱动力。在权力背后则是xingyu。xingyu存在的目的是传递基因,是权力之争的原始动力,反过来又受权力的刺激。亨利?基辛格曾经说过,权力是最好的cui情药。这确实是经验之谈。权力和xingyu都是动wuxing的,都来自旷野,现在已经shen入到人类活动的各个角落。权力普遍存在,其作用不限于国际关系领域,也不是国际关系的特点。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权力,就会有权力之谋和权力之争。尼采认为“一切故意产生的现象,可以还原为扩展权力的企图。”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87页,中央编译chu版社,2000年。着重号为原书所有。权力的因素就是人的因素。利益越大的地方,对权力的争夺就越激烈。经济利益是利益的一个主要方面,所以,经济中的权力和政治中的权力同样重要(在很多双边和多边国际关系中,经济或贸易已经成为最大要素)。自由经济、权贵经济、统制经济都与权力有关,尽guan大小有别。在新制度学派看来,经济学中许多问题都可以通过“权力”加以解释和解决。约翰?肯尼斯?加尔布雷斯说:“在现实世界中,无论发生什么,权力都是决定xing因素。”基于此,他对两个主liu经济学派提chu严厉批评:

新古典和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最ju危害xing的一个特征,就是把权力——个人或机构使别人或别的机构屈从于自己目标的力量——与主ti分离开来这样的安排。《加尔布雷斯文集》,117页,上海财经大学chu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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