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十二

门上“砰咚砰咚”响起来，我知dao有人在敲门，可我无动于衷地坐着。敲门的人干脆叫起来了：

“宗玉苏，快走啊！早去早回。”

“早点去，浴室里的水热。”

“听说晚上有电影。洗完澡回来，我们还能赶上看电影哪。”

“快走，宗玉苏。”

我倾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满以为她们叫过一阵就会离去，却不料她们又敲起门来了，一帮人全在门外等着。

唉，这些一连二连的女民兵们真热情，热情得拿她们无法。我只好放声回答她们：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去！”

“那你就得错过一场电影啦。”

我想说shenti不舒服，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记得，上星期她们喊我一dao去洗澡，我已经用这个借口搪sai过了。我默了默神dao：

“一会儿后勤chu1有人要来盘点，我得等他们。”

姑娘们嘴里发chu高高低低的啧啧声，一面离去一面埋怨后勤chu1的干bu不关心我，连洗澡的时间也不给我留chu来。这真是冤枉了后勤chu1的财会人员。

铁路工程chu1的发电连，利用发电余热搭了个澡堂，每个星期天和星期三下午四点以后对女同志开放。以往，我总是个洗淋浴的积极分子，小卖bu停止营业以前，就同jin挨着ma哨街的一连二连女知青们约好，下了班就去洗澡。一洗一个多小时，让温暖的洁净的蓬蓬水冲刷着我的shen子，快活极了。

久而久之，形成了规矩，一到这两个时辰，一连二连的姑娘们就会跑来邀我，我也把这当作一大乐事。

可是，可是自从我gan觉到生理上的一点异样，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以后，我的心tou有了一zhong莫名的忧郁、莫名的恐惧，我不敢去发电连宽敞的澡堂子淋浴了。想到我将赤shenluoti、一丝不挂地站在那么多女人面前，任凭她们用肆无忌惮的yan睛端详我、打量我，有的姑娘甚至不无妒忌地伸手来抚摸我，我就不寒而栗。

真的，起先我还不敢肯定自己的猜疑，但是一些微妙的细枝末节般的生理变化表明了这件事到底是来了，来了。

初中一年级下学期开始，在妈妈和范阿姨耐心的指点和教导下，我就逐步克服了内惧心理，学会了如何接待那位每月都将如期而至的“客人”懂得了好些必须注意的规矩。从那时候到现在“客人”月月都来，稍有不测，也只是早来几天或是晚到几天。

什么预gan也没有，上个月，期待中的“客人”没有到来。我耐心地从月中等待到月底，还是不来。转yan这个月的中旬又即将过去，看样子“客人”是忘记来拜访我了。

岂止“客人”避而不见啊，好些情形都在提醒我“客人”不愿来的原因。卖东西时，遇到不讲理的顾客，我会突然激动不安起来，真想朝他发xie一通。过去我不是这样的，我能把委屈忍受下来。但现在，我得用多大的毅力克制自己，才能勉qiangzuo到不同这zhong人吵啊。小卖bu停止营业以后，好好地安安静静坐在板凳上，以往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最舒适的休息，可这一两个月来，我稍一坐定，心tou就会涌起一guqiang烈的、惘然若失的情绪。吃饭时，苗族房东家的酸咸菜、泡豇豆、泡茄子对我有了gu特殊的诱惑力，端一只空碗，我不晓得向他们要过几回了。过去，在下脚坝寨上，老乡给我送来，我也不喜huan吃的呀。一到晚上，平时并不觉得乏，这一阵子，只要矫楠不来，我就早早地上床熄灯睡觉了，倒并不是困，只是gan到疲倦、gan到难耐的一zhong累。清晨起来，chang胃里翻腾着，随着阵阵touyun目眩，就想呕吐。还有，轻轻抚摸自己的xiong脯，原本小小的结实的Rx房，陡然变大了，沉甸甸的，关jin了门偷偷打量，ruyun也红了。最最要命的是肚子，它隆起来了，变圆了，虽然不是ting得老高、腆得很突chu，但它确实也像急速发胖的人那样在变大。就是坐在床沿上，不经意地本能地把双手放在肚子上，我都能觉察到它在起着微妙的变化。

只是因为这，我才不敢去澡堂淋浴啊。不错，一路去的都是未婚姑娘，女知青、村寨上来的年轻姑娘，她们不一定看得chu来，只会以为我在发胖，可到浴室里去的，还有团bu、营bu那些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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