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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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进焦急地说：“赵市长，工程所需要的膨run土告急啦！”

赵振涛问：“原因在哪里呢？”

熊大进说：“你赵市长从全局上看，是瑞雪兆丰年，可大雪封山，汽车gen本上不去，膨run土在骆驼山的山ding。”

赵振涛一怔：“骆驼山？就是我们的北港铁路经过的骆驼山吗？”

“北龙就一个骆驼山！”熊大进说。

大雪天里，西北风以一zhong凶狠的姿态chui拂。chui得帐篷ding上的积雪吱吱地沉yin。热茶在赵振涛手里冒着热气，红砖搭起的扫地风火炉同样冒着热气。熊大进在火炉旁边烤着手，望着沉思的赵振涛。过了一会儿，赵振涛的目光从外面雪地上移回来，说，我过两天去北京，老高就要zuo手术啦，顺便到北港铁路工地看看，见了老高也好有个jiao代呀！我呢，就把膨run土给你解决喽！熊大进愁苦的脸上终于松活了，那可是太好了，我实在脱不开shen。赵振涛这次ding风冒雪赶到北龙港，是专门为工人酒jing1中毒事件而来的。赵振涛一再叮嘱他，一定要把酒jing1中毒的工人们照顾好。盐化方面还会帮忙的。这次工地工人喝酒中毒事件发生后，熊大进本来是不想惊动赵振涛的。因为在这场中毒事件中，虽说有一线上的三十二个工人不同程度中毒，可是并没有人员伤亡，九个严重的中毒者，在北龙医院也已度过了危险期。让熊大进颇为气恨的是，这次到工地上贩卖假酒的竟是卫原化工厂的工人。他们不仅在港口贩卖假酒，有人还偷盗港口的建筑材料。近来还发现几个女工到工地上以卖烟酒茶糖为名，在工地上拉客卖yin。熊大进是个很正统古板的人，他为化工厂的工人寒心，认为他们给工人阶级丢了脸。这些问题，他作为工程的副总指挥，是guan不了的。能够chu1理这些问题的只有赵振涛。

赵振涛到达北龙港后，先去医院看望了中毒的工人，jin接着就召集盐化的领导布置稽查假酒的来源。然后他与熊大进一起去了卫原化工厂，找到接替冯和平的新厂长薛min芝。薛min芝是原来的技术副厂长，从谈话中看chu她对卫化已经丧失信心。赵振涛并没有怎么批评这个女厂长，甚至有些责备自己当时清理三角债时的鲁莽。难dao他不该撤换冯和平吗？听冯和平说，厂里产品积压，设备老化，无周转资金，拖欠银行贷款已达六千万元。赵振涛听说厂长薛min芝已经在北龙二轻局办理了退休手续，就是说厂子好坏她都有了退路。赵振涛有些生气了，这样的厂长不能同舟了谈何共济？yan下的工人每月只拿五十元的生活补助金，能不luan吗？赵振涛gan到很沉重。他走访了几个工人，大家对原厂长和现厂长都没有很大的意见，认为是他们的设备与产品被淘汰了。此时的赵振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命令薛min芝把工人看jin一些，从这个坑害港口工人的事件里xi取教训，对全ti工人进行一下dao德教育。

回港口工地的路上，赵振涛没有说话，他在给卫化的职工想chu路。chu路在哪里？他设计了几zhong可能，又都被自己给否定了。想来想去，最后变成了一条，就是尽快让北龙港通航。齐少武在去北港铁路之前，给赵振涛分析过卫化的chu路，不要死啃着化工不放，要把视野放大，盐化的盐场扩建工程完工后，需要大量的盐工，完全能够接纳卫化的几千名职工。盐业生产又不需要多高的生产技能。那就是让盐场兼并卫化。赵振涛把齐少武的想法跟熊大进一说，熊大进想了想，说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赵振涛在港口工地的工棚里喝完一杯热茶，就与熊大进告别，从这里直接去骆驼峰。熊大进握住赵振涛的手，叮嘱他两件事，一个是膨run土，另一个是见到高焕章书记替他问好。

赵振涛钻进汽车，依然是北风卷地，大雪纷飞。

四个小时后，汽车在骆驼峰下停住了。确实像熊大进描绘的那样，大雪封山，汽车gen本就开不上去。赵振涛让司机把车停好，他与秘书郑进和司机一起朝半山坡上爬去。爬了一会儿就迷了路，赵振涛让郑进用手机给指挥bu的冯和平和齐少武打电话。郑进拨了半晌也打不通，说好像是盲区。赵振涛跺了跺脚上的积雪，让他们寻找有红旗的地方。举目鸟瞰，四周都是茫茫的白雪。傍晚，他们碰上了骆驼村在工地上凿山dong的村民王二狗。王二狗把他们带到了躲在山坡后面的指挥bu。路上，王二狗跟赵振涛xielou了一个秘密，说是铁路工地上chu了事故。自从凿山dong的活计被高焕章派给骆驼村的郭老顺之后，郭老顺为了给高书记争脸，想让高焕章活着能见上铁路开通，就想提前保质保量完工，bi1得村民们三班倒着干，由于疲劳施工，弄chu了塌方事故。塌方的那天上午，严格说应该是一个早晨，一个叫王有才的村民又困又累，不小心用铁锤砸倒了嵌yan石，结果就有一片碎石落了下来。郭老顺就在王有才的shen边干活，发现jin急险情，就大喊一声，扑了过去。他救活了王有顺，可有个村民给砸死了，郭老顺的yan睛受伤，被送进了明国县城医院。这个爬雪山的王二狗就是刚从县城赶回来，郭老顺瞎着yan睛，让他代替支书组织民工施工。

赵振涛为郭老顺支书的行为gan动，又在心里埋怨着高焕章。这个施工事故虽说不如跨海大桥严重，可是xing质上有着相同的地方。高焕章如果不下令作废跨海大桥的招标合同，跨海大桥也许就不会被风暴chao冲毁，也许就不会有柴德发那么大的受贿案件。这次的铁路工地，高焕章又是将bu队正规工程队挤走，换上了骆驼村的村民。赵振涛真有些担心，这些钉猪圈门子的山里汉，能够保质保量吗？这个高焕章总是带着gan情搞工程。

见到工棚里烤火的冯和平和齐少武，赵振涛首先批评他们：“工程chu了这么大的事故，你们为什么不汇报？”

冯和平不安地说：“赵市长，我们对事故zuo了妥善chu1理。为什么不报，有两个原因。一是高焕章书记得了病，让他知dao了会很伤心的！我们于心不忍啊！另外，我们听说赵市长近来很忙，除了chu1理市里的日常工作，还在北龙港的凤凰开发区里搞什么‘三通一平’，累得不行吧？我看你都瘦啦！”

赵振涛瞪着他们说：“表面听来，你们的理由还ting足，可是违反了原则。工地上chu了什么大事一定要告诉我。高书记那里我肯定会保密的！唉，这个大老高啊，可人恨又可人疼！”

冯和平说：“赵市长，你看怎么样？夏天你来时，我说高书记好心办糟事！这不又chu问题啦？”

赵振涛皱着眉tou不说话。

齐少武刚想说跨海大桥的事，看了看赵振涛的脸se，就缩回去了。他被赵振涛拍到北港铁路工地上来，工作关系还留在盐化县政府。本来他想一同调chu来，可他听说柴德发和白县长都被抓了，就不想挪了。赵海英起初就反对他到工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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