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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5/6)

这一节很险,停在铁桥折断。好像还在震动,还在动,车厢里一片惊慌混。我的撞在椅背上,乎乎的。一个小伙把我抱了车窗,又抱着我沿着摇摇晃晃的铁桥在一片混中走,我觉得自己像躺在一只颠簸的小船上,模模糊糊看见大地在摇晃,周围的山在旋转。后来,风狼平静了,到了岸上,是一个隧。很黑,但有一盏很亮的灯。我这才认来了:这小伙正是那个像方平的同学。

后来,我觉得他就是方平。再后来我就记不清了。

再再后来?我总是想起小时候和他手拉手在田野上跑,总想起他帮我找来鞋,还有(目光憧憬地一笑),总想到我们俩躺在麦垛里说的话,他想飞上天,我想仰面躺在小船上…

“说破天”回到家,还是不停地说。她个儿矮,丈夫个儿很,她说话多是仰着脸:“瞅这大杂院,一天到晚跟唱戏的一样,穷闹。郎德大这小,恶人是他,善人还是他。要充好汉,又拉着别人一块儿受罪。你直愣愣戳在那儿啥?死过魂儿去了?还不把你那扒下来。满泥汗,还要我请怎么着?家里有我这么个人力洗衣机,又省电又省钱的,还不满意?别换这件破背心了。你不嫌寒碜我还嫌呢。放你妈的狗。什么叫破的穿着舒服?我可不是那号娘们儿,只许爷们儿吃喝,不许爷们儿穿,我不怕你去勾搭女人——你敢?给你钱,拿着。不知什么?今儿你力了,自个儿打半斤白儿去,自个儿犒劳自个儿,待会儿我给你炸盘生米。怎么着,满意吗?你到哪儿找我这么个不要工钱的保姆?不光是不要工钱,而且是自带工资。又当保姆,又当洗衣机,又陪你睡觉,又给你养孩,还得当你妈,从到脚地你,你祖宗八辈的心。以后你敢对我有个三心二意,我就剥了你的…”

哲学——艺术月会超脱现实,层次递了“艺术的返璞归真与人”彩电视屏幕上映了青年摄影家祁剑锋与路国庆共同拍摄的录像:《溯源》。祁剑锋还亲自为它了乐。

一幅幅画面在音乐的合下以形象的语言开始了描述。

天大楼,气式大型客机在机场起飞,快节奏的音乐,速公路,般急驰的汽漂,钢铁厂炉耸立,烟云,夜晚霓虹闪烁的喧闹城市,光怪陆离的游乐场,旋转的彩船,人山人海,疯狂的现代舞曲,五颜六的灯光,无数扭动的男女,速度越来越快,人影模糊不清了,只看见飞快扭动的彩曲线,扭动的曲线化成一台古怪的机械,许多在飞速旋转,无数直线、折线、曲线形的钢丝在扭动,最现代的艺术,又化一幅幅现代派的图画,一座座现代化的建筑,像壳的剧场,像几何图形的宾馆,像化工厂一样纵横的文化中心,迪斯科节奏的冰上舞蹈,摇歌星与狂的观众,国最新科幻电影的镜,星球大战,机人与人类的战争,宇宙飞船,耀的闪电,浩渺的太空,毫无逻辑衔接的镜。然后,这一切现过的镜以更快的速度飞快叠印来,压得你不过气来…满耳是尖刺的噪音,满是缭的“噪”空气中似乎都是呛人的污染,人类被自己制造的喧嚣压迫得透不过气来,神经简直忍受不了啦,要撕抓自己的了,荧屏上的画面终于容纳不下了,一片耀的白光,疯狂的世界爆炸了,白光弥漫着,久久地响着震耳的爆炸声。

白光渐渐黯下去。无声的寂静。

世界似乎被炸成几十块模糊的星云,一团团闪着绰绰亮,在浩渺宇宙中慢慢旋转着,分离着,最后都消逝了,完全的黑暗。寂静至极的一瞬。

黑暗中透模糊的亮度来。混沌之中一个圆球慢慢发着黯淡的红光,一来,混沌缓缓澄清,圆球变成宁静的蓝

它沉静地旋转着,地球的面貌。

它安详纯洁,似乎在静静地微笑着。响起宇宙抒情低缓的曲。令人到遥远渺茫、浩广纯净。心被动了,地滴透明的。人人觉到生命在几十亿年前空灵的、若有若无的序曲,那是来自浩渺宇宙的声音。需要仔细谛听。你随着它飞到宇宙中。你广大而虚无。你的内容纳着稀薄的银河系,容纳着各个星系。广大虚无浩渺苍凉中,又有一力凝聚起来。到自己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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