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俏达又蜚兴。
环保意识自九零年始,海滨浅调,沙漠柔淡。无彩系和明灰调,不同于八零年代中的,壳白,珍珠灰,牡蛎黑,象牙黄,贝壳青。自然即,米亚丢掉清楚分明的线和线笔,影已非化妆重。凸显特,而不修饰睑型,颧骨低何妨,腮红遁走。杏仁,茶,光暗比例消失,疆界泯灭,清而透。粉底,梨的九零年代更栘了八零年代橄榄肤。
老段使米亚沉静,她日渐已脱离夸张的女王蜂时期。合乎环保自然逻辑,微垂和若即若离腰线条,据称才是直正的。
再度单,宝贝每个星期六去前夫家接女儿来共度周末。店晚上八半打烊,留一盏铜烛台着靛蓝蜡烛。有时和米亚一起吃消夜,有时到米亚家喝她新方的药草茶,把老段丢在一角听音乐,她们讲不完的悄悄话而老段着实不。宝贝女儿天蠍座,尾后带钩的,难缠。她们三人游时,宝贝开车,她抱小天蠍坐旁边,或在后座玩,宝贝从后照镜看着她跟女儿。米亚预见,宝贝终将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度过罢。
克丽丝汀自许是睡衣派女人,一批拒穿任何制服的顽固份,例如女人的三件装。憎恶颈受到领任何一压力,她们穿法国式的最,直筒长T恤连衣裙。无领,V字领,船型领,细肩带针织棉衫,镶一圈米碎边。
婉玉便是可怜的行动派女人。擅于实现别人梦想,老公情人儿的,为了自我牺牲抑或为了不让他人失望,忙碌不已。她们甚同情婉玉,行动派女人,留给自己一些空白吧,大哭一场也好,疯狂购也好,或只是坐着发呆,都好。
米亚却恐怕是个巫女。她养满屋乾燥草,像药坊。老段往往错觉他跟一位中世纪僧侣在一起。她的浴室遍植君兰,非洲董,观赏凤梨,孔雀椰,各类叫不名字的绿蕨。
以及毒艳夺目的百十浴盐,浴油,香皂,沐浴,彷若炼制室。所有起因不过是米亚偶然很渴望把荷兰玫瑰的粉红和香味永恒留住。不让盛开,她就从瓶里取,扎成一束倒悬在窗楣通风,为那日日褪暗的颜到无奈。当时她才闹翻搬离大家,逃开大职业妇女只薪家生活和妈妈的监束,脱网金鱼,上面临大海觅的胁迫,抓狂赚钱。
碰到有些场合拮据玩不起时,她会摆玩够了不想再玩看破红尘的酷模样,超然说她要回家睡觉了。的确她也努力经营自己的小窝,便在这段日与那束风乾玫瑰建立起患难情结。
她目睹香日渐枯淡,泽黯去,最后它们已转变为另外一事。宿命,但还是有机会,引起她的好奇心。再挂上一丛满天星观察,然后一捧矢车,锦葵,猫薄荷,这样启始了各类属实验。
老段初次上来她家坐时,桌尚无,茶咖啡皆无,唯有五个的大垫扔在房间地上,几捆草错落吊窗边,一陶钵黄玫瑰乾,一籐盘皱乾柠檬柳丁小盆橘。他们席地而坐,两杯百分之百橙,老段一手拿着洗净的味全酸酪盒杯当烟灰缸,烟讲话。问她垫是否分在三不同的地方买到,米亚惊讶说是。那两个蜡染的是一,那两个郁金香图案印布的是一,这个绣着大象镶钉小圆镜片的是印度货,还有这两只克杯颇后现代,米亚真兴她费心选回的家当都被辨识来,心想要买一个好的烟灰缸放在家里。次日她也很兴,她的屋是如此吃喝坐卧界限模糊,所以就那么顺推舟的把他们推缠绵。
老段而且把苏联红星錶忘在她家,隔日来取錶,仍然忘,又来,又忘。男女三日夜,废耕废织,米亚差把一场先施的亚曼尼科装展示耽误掉。不是办法,都说分手得好,红星錶送给她好念。他也得恢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