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父亲的边,轻轻的挲着父亲已瘦的只剩下一骨的胳膊,泪忍不住簌簌而下。心里藏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一句说起,父亲,我有多恨自己,多恨自己回来的太少,陪你的时间太短。总以为,你即使只能躺在那儿,对于女儿来说,也是一个完整的家。你可以永远那样静静的等待着女儿,等女儿回来和你聊聊工作,逗你开心,和你打赌,而如今,就是这样宁静的一刻,也无可以追寻了。
医院早已不予抢救了,找了熟人,也告诉我们趁早准备后事吧,即使是输维持,都已经找不到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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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天,因父亲的病,弟弟的婚事一再拖延,几乎不敢确定结婚的日期,生怕父亲有个好歹。6月中旬,弟弟结婚的那两天,父亲看家里人来人往,虽然无法问大家在忙什么,但我想,父亲心里是明白的,只是父亲的睛,已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接到母亲电话时,是7月6日。
再三对父亲说,一定要好起来啊,弟弟还没成家,怎么着也要带大孙吧。
因弟弟结婚前,就已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因此,从我的内心来说,我从未认为父亲能怎样。老公和弟弟赶回家先看看情况,我上班安排安排单位的工作再走。
母亲一直坐在父亲边的椅上,母亲来了,父亲就会翻着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母亲看,母亲的泪一直没有断过。我知父亲放不下的是什么,父亲放不下只有55岁的母亲,父亲放不下刚刚结婚的弟弟,父亲也放不下我这个女儿。
晚饭后,父亲仍是初见时那样,羹早已一也吃不下,喂,也会顺着嘴角下来。父亲,真的要走了吗?
父亲躺在那张单人床上,在外面的已瘦的不成样,父亲大大的着气,睛直直的看着斜下方,忍不住扑上去唤父亲,父亲却已没有丝毫的反应。
树静而风不止,孝而亲不待。
有了儿,也才真正明白了父母的心思,再怎样,父母也只希望儿女幸福,快乐。于是,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再回家坐在床和父亲说话时,只说儿的每一变化,工作的每一成绩,父亲却只能哼哈的应和,也只会嘿嘿的笑。
从此,父亲节,离我,很远。
后来听母亲说,弟弟结婚刻的婚礼录像盘拿回家看时,父亲一直平躺在床上,歪着睛不眨一下的看。我听了,泪也忍不住的下来,我太明白了父亲的这一歪的动作,就需要费多么大的力气。
一直不敢和父亲说那是弟弟结婚的大喜日,生怕父亲一松心,有个闪失。
父亲缠绵病榻近七年,期间复发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也比一次更牵动女儿的心。
上午,接到老公电话,要我安排好工作,上回家。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也意味着,父亲,真的要离开我了。
站在06年的父亲节,对父亲的思念和愧疚仍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早晨五钟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要我们上回家。
老公早已找老家的同事和朋友商量如何理后事了,面对父亲,我,束手无策。
安顿好儿,赶到家时,已是下午三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