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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飞的蝙蝠(4/6)

了律师的狂躁声音。为避免讯号断开,她保持一个相当稽的姿势不动,两条分得很开,侧怪异地倾斜,像从窗和别人说话。女人的应聘保姆的想法立即被律师的电话瓦解,她像一只归巢的鸟那样,以最快的速度、最甜的心情回到律师的边,只说去了在酒店工作的老乡那里聊天,遭律师一顿数落,责怪她和那些“低层次”的人一起“太容易学坏”女人听了不觉得刺耳,倒有些夫贵妻荣的。对未来生活的幻想,就像律师嘴里吐的烟,袅袅升腾。

离婚的事悬而未决,女人在律师怀里难以踏实。她咬着自己的指甲,望向窗格沉的天,直到雨落下来,才爬起来去收衣服。在台上,女人听见律师的电话响了,楼下的托车青烟和噪音;街上的人撑起了伞;一个少年在雨中奔跑…女人忽然想自己的儿了。大儿曾来过一次电话,说他找了女朋友,打算过一阵带回来订婚。女人只是男人唆使儿骗她回家,没有当真。后来听冷姓妇人说起自己未来的儿媳妇,那个可怜的女孩父母双亡,长得挑,肤白里透红,是上等货,女人心里便不是滋味。儿订婚,情得不到母亲的祝福,不免把情完全偏向父亲,对母亲冷漠起来。至于小儿,在厨艺学校学习,除了找女人要钱,也难得说话或见面。

女人一阵清冷,到周遭漆黑,只剩自己贴着地面飞行。

律师与女人谈起未来,要女人去学技术,比如电脑。女人没信心,更没兴趣。律师便说她好逸恶劳,总想不劳而获。女人不辩驳,心想自己一把年纪,脚笨手笨,怎能和小姑娘比拼。律师滔滔不绝,女人如事实一样沉默,面带微笑从无异议。她崇拜律师的知识,但是,律师的傲慢与霸带给她屈辱,她自认低他一等,却不能忍受他语调里的鄙夷。不过,一想到律师快奔六十,日暮旦夕,雄威不了几年,女人心里就平衡舒坦了,并涌小姑娘似的骄傲。

七十有余,脚利索,板健壮,发映衬清瘦面孔,神里也透健康的彩。这样的人怎么需要请保姆?女人这么想也这么说了。老却笑容可掬,向女人待每天的工作,无非是买菜饭、洗衣拖地,完了又说,我呢,海军,在船上呆久了,偶尔会觉得房在晃,要是我突然摔倒了,你不用怕。老人调地左摇右晃,带些年轻时的遗韵,把女人逗笑了。女人说因为孩的事情,暂时不能当住家保姆,不过她会尽快安排好。老人摆摆手说没问题,跟着问起女人的丈夫。女人如实相告。老人抱同情,说女人如需帮助,尽找他。老人的情与慷慨,使女人想到律师这只一的铁公以及他的风,律师对自己有几分真情?女人毫无把握。

女人自此早晚归,伺候老,对律师则说是给别人带不满周岁的孩,还说那一家人友善和蔼,言语平等。律师虽不愿女人这低人一等的活,但知对女人所使的权力有限,目前又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一日挨一日,寄希望于女人迷途知返。

除却一日三餐,女人还陪老聊天、散步、打扑克。力十足的老细心、幽默,且十分尊重女人。女人问他吃什么菜喝什么汤,他叫女人想吃什么便买什么,有时会特地专门嘱咐女人买乌当归党参红枣。女人明白晓得。暗自动,这辈没遇对她这么关心贴的人。老的确喜女人的朴素、健康和年轻,只不挑明,偶尔对女人的婚姻状况旁敲侧击,女人都明白晓得。这样理所当然地减轻了律师的重要,甚至觉得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女人的有所变化,没以前那么好忍,发起脾气来不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扭就冲了。通常是女人冲到老家,在老这儿她到自在轻松平等并且快乐。就是其间与律师产生别扭的某一个晚上,女人在老家消了气,便和老同床共枕了。第二个晚上律师打女人电话,不消几句,女人就服服帖帖地回律师边,但隐瞒了与老的关系。当然,她还需编一足以引起理解与同情的谎言对付老

有时,女人觉得律师是自己的。她琢磨律师的心思,五十多岁的男人,一晃就成了瘪老,的确没时间挑拣瘦了,碰到女人这样肌善良朴素的人,总是心窝的事,很难下决心把她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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