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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痕(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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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痕

我听到一只鹤在我的ti内扑翼,它的ruanruan的凉凉的脚爪在我的左tui上踏chu微微的异样的gan觉和响声,那小爪子的印迹如同一朵一朵土黄se的huaban洒落在我的左膝盖骨上,夜是这样的黑沉和静寂,世界仿佛被罩在一个ju大而绝黑的墨镜底下,使我迈不chu我的tui…

接着,我就被一阵隐隐的找不准地方的疼痛gan从睡眠中搅醒了,我知dao那是我的左tui在疼,是那zhong真真切切的疼痛。于是,我习惯xing地伸chu手,在这本应熟睡的夜晚里抚摸我那条疼痛的tui。可是,我的手chu2碰到的却是平展展的床板,应该伸展左tui的地方空空dangdang的,那地方像烟囱里边冒chu一缕圆圆的青烟,gan觉中存在着,实际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我这才醒觉过来。

我的左tui的确不存在了,一年前,它像一截外表完好却内里被蛀噬的木tou,从手术台上被医生们抬走了,轻而易举得仿佛是那条tui自行迈开脚步离我的躯ti而去,走向实验室的解剖台,再不回tou。

虽然后来的解剖实验证明,我tui上的那个小小的zhong瘤完全没有必要用一条tui的代价来解决,它只需一个不大的切除手术就行了,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左tui。这的确不是梦,但我的左tui真是像梦一样不翼而飞了,它失踪在一场人为麻醉的梦境里。我甚至可以看到当时几个医生如同卸下一guan炮筒一样把我的左tui从案台上扛走,而几分钟以前,它还与我的肢ti相连为一ti,瞬息之间它就成为一个死去的零件被放置在远离我躯ti的另外一个地方,令我无法接受。

在我的左tui离开我的一瞬间,我似乎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记得在我的伤口愈合之后,我常常被习惯所驱使,从床上或椅子里站起来就走,上半shenzuochuyu将大步liu星的倾斜姿态,以为我那以往柔mei而修长的左tui依然完好无损地长在它原来的地方,以为它以往那袅袅婷婷的步风一直尾随着我,从未离开。结果,可想而知,我一个猛子倒卧于地,迅雷不及掩耳。在我柔弱的躯ti与冰凉的yingbangbang的洋灰地无数次拥抱之后,我才终于知dao我失去了我的左tui。

我曾经对着镜子反复观看那残肢的断tou,鲜nen、锃亮得犹如婴儿的tou盖骨。在镜中我看见一大片清澈的水,一株看不见的带锯齿的有毒的树枝或水草暗中刺伤了我的大tuigenbu,然后我的整条左tui就顺着水liu波波折折漂走了,安静而完好。它的顺理成章甚至使我怀疑它从来没有真实地存在过,它不过是前世的一个回声隐现在我的shenti上,如同我们所有的未来都将是过去一样。

再见,我的左tui!

可是,一年之后,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悲痛的事实之后,这几年,我的已经不存在了的左tui忽然疼痛起来,那绝不是幻觉中的疼痛,也不是旧日的伤口在疼,而是整条不存在的左tui真实存在着一样在shenshen地疼,以至于几次把我从睡梦中搅醒。

我闭着yan睛,立刻就闻到客厅那边gui背竹在半睡半醒中发chu的绿的气味。电冰箱微弱的嗡嗡启动声依稀可闻,犹如小提琴高音弦端凄凉的颤音,隐隐约约、丝丝缕缕沿着昏暗的光线传递过来。一株树,一幢房屋,一个伴侣,一个家,多么mei好,如果不是我的左tui…

我知dao,我必须使自己yan下的关于tui的全bu记忆退化得如同公元前那么遥远。

此刻,夜se正朝着清晨的方向缓缓liu动,天空的光亮仿佛一只ju兽张着大嘴,一点一点吞噬着黯淡的颜se,窗外已经有了昏弱的光芒,树影的lun廓懒懒散散地投she1到窗帘上。耳边一阵熟睡的低低的鼾声,它均匀得仿佛是从树叶上连续不断地掉落下来,又如同远chu1liu水的潺潺声,洒落到我的枕边上。他离我的shenti如此之近,我甚至可以闻到他呼xi到我的脸孔上的热气所han有的一zhong好闻的树脂的清香。可是,他却无法gan觉到我的tui疼,这个与我相依为命的人,这个像我的手足一样息息相关的人,我沉重的疼痛对于他却如同远chu1的一块沉默的石tou,无法真切地传递到他肢ti上。我脑子里忽然莫名其妙地冒chu以前曾在哪本书里看到的话,大意是说,使你gan到孤独的从来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最亲密的人。

又是一阵shenshen的隐痛袭来,这个gan觉再一次驱散瓦解了我对于血rou相连、chun齿相依这些mei妙词藻的信任。我叹了叹气,rourouyan睛,开始摇晃他的肩。

“我tui疼!你醒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yan睛,yan光像雾霭中驶来的一dao温馨的汽车微光。他抚了抚我的tou,语音han混不清地说“哪条tui疼?”

我没吭声。

停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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