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给司凉打电话,让他把小青带到这里来——现在。”
他说。
“小青被带走了!”
红疱把睛贴在铁门上的栅栏,一面向外观望,一面气急败坏地说。
监舍里,秦撇着两条白的大靠墙坐着,旁边有个人在给她扇着扇,听了红疱的报告,她猛地一挥手把扇打停,站起,走到门,将红疱推开,从栅栏向外望去,黑黢黢的场院里已空无一人。
她想了一下,立刻喊了两声“报告”值夜班的大袋上过来了:“什么事?”
她说:“我有重要情况,要向您汇报。”
大袋开了铁门,把她放了来,带到办公室,把门关上,往椅上一坐,一脸不耐烦地问:“说吧,什么事?”
“我要打个电话。”
大袋一拍桌:“姓秦的,差不多就行了,这儿是看守所,不是你们家!”
“何必生气。”秦笑眯眯地在她对面的一张椅上坐下,很随便地把办公桌上的一包烟拿起来,从里面一叼在嘴里“您心里很清楚,我不是因为犯事儿了才来的,而是有事儿非得来办不可,回该给您的酬谢一分钱也不会少,所以,咱们彼此还是都行些方便的好。”
大袋瞪着她,满脸不情愿地把电话机推在了她的面前。
秦一面拨打着,一面问:“小青被带到哪里去了?”
大袋说:“刚才司凉过来,提走她的时候,好像说了个地名,叫镜什么园…”
话筒那边传来“喂”的一声,秦立刻把嘴贴上去,低声说了一句“小青被带到望月园去了”就挂断了电话,拿袋里的打火机,着了香烟,使劲长了一,把烟狠狠地咽了下去,神情充满了憎恨,像一只睁睁看着老鼠逃掉的野猫。
警车一直开青塔小区的楼后面,在草坡前停下。先下来的是司凉和刑警队的预审员小张,然后,着手铐的小青走了下来。她面苍白,额上贴着的白纱布是看守所医务室的医生给她新换的,看上去像是挂在上的一片壳。
她的神情疲惫而绝望,像是戏团里的一只羊,无论迁移到哪里,都要被残酷的命运赶上危险的钢丝,没有一逃脱的可能。
笑中和郭小芬迎上前去,一看到他俩,小青原本冷漠的目光稍稍有了些温度,像一只走失很久终于看到主人的小狗。
“还好吧?”郭小芬轻声问,小青了,笑中指着手铐对司凉说:“给她打开——赶的!”
“凭什么?”司凉冷冰冰地说“你们说找到了小青不是犯罪嫌疑人的证据,先拿给我看看。”
这时,小青看到了呼延云。他正半蹲在草坡下面,和一个警察说着什么。她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行将就木般的厌倦,像是一个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突然发现前的湖泊不过是海市蜃楼——
在我陷绝境的时候,在我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时候,唯一想到的“救星”就是这个人,可是他却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不但连一发丝的温情都没有,反而不断质疑我的清白,他就像…就像一只缘墙而上的虎,冷血、丑陋,本就没有任何真本事,还总是那么一狂妄的得意扬扬!
这时,呼延云看到司凉来了,起走上前说:“司队长,这么晚了请你来,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证明小青在杨薇遇害的那天晚上,并没有过青塔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