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生气,拿起肯德基的彩餐盘垫纸,折了几折,用细长的指甲顺着折线划重重的几痕,沿着痕迹撕成名片大小,翻过来,从裙的袋里掏一支签字笔,在白的背面先写了一个手机号码,11个数字不仅丝毫不差地排成一条直线,而且间距几乎一致。然后她在数字的下面勾勒了一只鸟的形状,再把鸟整个涂黑,最后加上了3条。她拿起这张纸片,启开红,轻轻一,把墨渍,双手递给呼延云,恭敬地说:“呼延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郭小芬惊讶得瞪圆了双,她立刻意识到这女人的份非同寻常——大名鼎鼎的国内第一古玩商“朱门”的现任掌柜朱夫人。
早些年,朱门在古玩界字号并不响亮,只跟在大字号的后面倒腾些随行就市的二货,元青了它卖碎瓷片儿,红木家了它卖“仿苏”的椅,玉了它就卖料。老掌柜朱福全去世之前,将象征着掌柜权力的青玉钥匙给了孙媳妇。此后,不到三年时间,朱门便奇迹般地迅速崛起,大肆兼并,成为拥有全国各大城市百十个分号的第一大古玩商。行内的人传说,朱门不净,刨坟掘墓、盗卖国宝,无恶不作,而且辖制了几个势力庞大的黑帮作为羽翼,使得生意通关无碍。但传说归传说,没有人敢公开说朱门半个“不”字。
而使朱门雄霸古玩界的那位孙媳妇,就是前这位实际年龄已经40有5的朱夫人。她原本姓袁,真实的份和名字,一直是个谜。这个女才识惊人,碑帖印章、青铜玉、陶瓷字画…全挂“掌”游也极广,黑白两的上层人,无不熟稔。她的名片最有特,觉得你有际的价值了,捡到什么纸,顺手就裁成名片大小,把联系方式写在上面,并绘一只“三足乌”为记——《史记?司相如列传》中说西王母“有三足乌为之使”表明自己只为层采办的份。别小看这么一张随意书写的纸片,普通人但凡能拿到一张,都是天大的福分。
偏偏就有人在福前不纳福。朱夫人将纸片捧了半天,呼延云把手往兜里一揣,丝毫没有接纳的意思,冷冷地说:“朱夫人,您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朱夫人一笑,把捧着名片的手放下:“刚才我那个手下鄙无礼,请呼延先生见谅。我今天来,是想和先生说两件事。”
听这位有钱有势的朱夫人一一个“先生”再看对面的呼延云那张娃娃脸,郭小芬忍不住偷偷地笑。
“第一件事,谢谢您上午救了犬。”朱夫人说。
呼延云一愣,把手从兜里掏,态度谦和了几分:“哦,原来您是朱志宝兄弟的妈妈,失敬失敬。”
朱志宝这事还要从这天早晨说起。
早晨上班的峰时段,挤得像沙丁鱼罐的地铁车厢里,突然爆发一阵叫骂声“抓住这个臭氓”、“丫的”、“别让他跑了”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乘客们都探探脑地想看个究竟,但视线被无数个脑袋挡得严严实实,直到在下一站停车,才透过车窗看见:三个男人撕掳着一个胖往外面走,后面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
胖被几个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带到设在地铁站里面的民警值班室,一门,一个坐着的警察站了起来,问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男人指着胖说:“他在车厢里对那位小行扰,被我们抓住了。”
站在门的女还在哭泣,她长得漂亮,就是眉的妆上得太重了,梳着个蓬松的“一把抓”穿一件红吊带连衣裙,上是一对黑的大格渔网袜,白的大仿佛要从网里绽开似的。
“别哭了,怎么回事啊?”警察问她“你自己说。”
“他一直在我后站着,用他的那个…那个不停地我,我躲都躲不开。”女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