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你呢?”刘新宇问武旭。
武旭说:“以前听过一个古代笑话。有个没见过镜的女人买了面镜带回家,丈夫看了认为镜里的男人是老婆的夫,老婆看了认为镜里的女人是丈夫的情人,夫妻两人于是大打手——”
半天没有下文,刘新宇问:“你讲完了?”
“完了。”武旭说。
真是泥人只讲土话。武旭一向是个没趣的人,讲的笑话也像白开一样,丝毫引不起人发笑。大家都不禁打起了哈欠,尤其是雪儿,竟然坐在沙发里一下一下地“磕”都睁不开了。
“雪儿,你很困吗?”孙女士关心地问。
雪儿想说什么,但是还没等她说来,脑袋一耷拉,地倒在了沙发上。
“她太困了,睡着了。”孙女士站起,对小萌说“跟我一起把她架到客房里,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从客房来,小萌走在前面。孙女士才把门带上,就听见客厅里蔻在唧唧喳喳:“你们讲的那些都忒没劲了,我给你们讲一吓人的。从前,有一女的,特别特别坏,想把她的丈夫死,怎么呢?她的闺密给她了个坏主意。在一个寒冬腊月的夜晚,北风得呼呼呼呼的,女的把丈夫带到湖边的树林里,说想单独走一走,让丈夫在树林里等她,然后她和闺密一起把一块大石扔到结冰的湖面上,扑通一声,女人躲在岸边的一棵大树后面大喊‘救命啊!’丈夫闻声从树林里跑来,一看湖面破了个大,想也没想就了下去,要救那女的,本找不到,浮上面想换气,女的把一块大石砸在他的脑袋上,丈夫沉到湖底死了。尸被发现的时候,警方认定是他失足掉冰窟窿里的,属于意外死亡。这下,女的不仅没事,还得到了丈夫的一大笔家产。为了谢闺密,她把丈夫珍藏的一面宝镜赠给了闺密。”
屋里非常安静。张伟突然有一觉:这客厅里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在听蔻讲的故事。
“没想到第二天闺密就死了,自杀,上着一把刀。女的参加完闺密的葬礼,把那面宝镜又拿回了家。当天夜里,她睡不着,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丈夫的哀叫声‘我冻僵了,我冻僵了——’女的吓坏了,到厨房拿了把刀满屋找声音的源,什么都没发现,那恐怖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女的无意中站在宝镜前,往里面看了一,吓得她差了,你们猜怎么着?”
“你就别卖关了。”王云舒扶了扶镜,焦急地促“快往下讲。”
蔻眨了眨:“镜里面——什么都没有!”
“啊?”不约而同地,满客厅的人都一声惊呼。“女的把那面镜噼里啪啦砸了个粉碎,不知怎么的,碎镜片掉地上一块,屋里的灯就爆炸一。女的疯了一样想往外面冲,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而一个朦朦胧胧的黑鬼影一步步向她近,女的大吼一声用刀刺向那个鬼影,谁知那刀尖竟刺了她自己的心脏,就这么死翘翘了。我讲完了。”
客厅里久久地陷了沉寂,人们面面相觑,又都把低下,仿佛织衣的女人在收针的时候,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针,心中懊恼,盘算着又要拆回去多少。好半天,一直倚靠着沙发站立的孙女士低声说:“这故事确实很吓人…不过,似乎有所指。蔻,是你自己编来的吗?”
“不是。”蔻摇摇“前两天我碰上小青,她讲给我听的。那个老甫又要召开‘恐怖座谭’了,她准备把这个故事带到老甫家,好好吓吓樊一帆。”
“该!”王云舒把一甩“是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樊一帆,吓死她!”
“小青…”武旭犹豫了一下,好似不经意地问“她现在还好吗?”
“还是老样啦。”蔻说“就是把发留得好长,总是垂下遮着右半边脸。”
“为什么?”武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