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忘向汪碧寒:“汪,你们青衣帮的事情也不少,只要你约束帮中弟不滥杀无辜,不抢民女,便是帮我啦,用不着这般的兴师动众。”言词恳切之极。
汪碧寒的睛直盯着思忘看着,声音似是有着无限的委屈:“你叫我了么?你终于这么叫我了么?你有琴不在你边,不是因为什么不在你边,我自然不会离开你,我会照顾你。我只要能够照顾你,天天看到你,不帮主都是无所谓的,反正…”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思忘听了这番话,心中忽然涌起一无名的冲动,他想立即扑上去抱住她,告诉她有琴不告而别了,她可能这一生再也不会回来了,但他终是自忍住了。
他看了看老顽童和周幕渝,最后又看了一汪碧寒,压低了声音:“我走了。”
三人都是齐吃一惊,正要说什么,但见人影一闪,思忘已然不知去向。
这份轻功夫便是老顽童亦是从所未见。三人登时呆在那里,说不话来。
待得众人俱各散去了,思忘从一株大茂密的杨树上纵下地来,看着地上已经喝得空空的五个酒坛,叹息了一声,缓缓向东南方向行去。
这日他来到了一个大镇,想到自已这衣服实在是太也招路过市,使到路里买了一白衣服,穿在上,将那衣宝剑和雕羽裹了负在背上,打扮得倒象是一个赶考的书生。
这样又行了三天,到了河南境内,向人打听少林寺的所在,一路行去。
这日来到了文峪县境,天将晚,他不愿再行,便想找一家酒店,喝上一顿酒睡下。
这文峪镇乃是个大镇,位通要地,北面山西,西临陕西,从西面来的商旅们大多要经过此镇,然后东去浴,一路向北向东行去,方可抵达大都。
恩忘来的这家酒馆,名叫八方酒馆,两边接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东不西不酒馆;下联是:南也罢北也罢喝罢。思忘见那对联有趣,便即走了去,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坐下。叫了一斤一斤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这几日他不不慢地行来,实在是别有意。他不愿抢着去到那少林寺去报仇。他已经有些厌倦了杀人。但这个无和尚他是非杀不可的。因此他要赶着去杀他。但是他就象一件极不愿的事情一般一步一步的向前推着。
他为了他的母亲前去报仇。他父亲是个什么样他中不知,他脑中父亲的影仍是杨过。这些日以来,他想要让自己适应杨过不是他的父亲这个事实,但他实在是不到。
但他的母亲却实实在在地替代了小龙女。这些日来,他一直想着为父亲报完仇之后再到昆仑山去,同那大决一死战,然后将母亲救来。他好似看见母亲那万般慈地看着自己的目光。
他的心被他母亲的倍地打动了,因此他母亲要他替父亲报仇,他责无穷贷。
另方面他不想让青衣帮的帮众知自己行踪,这么慢慢行去,那些人会赶在他的前面走到少林寺,待看到他没有到场,自然就会散去了。他本来可以赶到那些人的前面到少林寺去的。但他不愿意那样,他要想一想,他是个生下来什么事都要想一想的人。
他正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忽然觉得周围有些怪异。抬向周围一看,不自禁地吃了一惊。
只见店中已是来了好多的人,每几人一桌的占定了位置:但仍是有人不断地从外面来,去占别的位置,看看这间饭店已是人员满满的,就要装不下了。一个不大的二搂放了十几张桌,每个桌坐满了八人,也不过能坐得百八十人,可是当真的,这个屋现下已然来了有百八十人。
最让思忘觉得奇怪的,还是这些人的相貌。
他们虽然都是穿着各异,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是都布满了疤痕,甚为怖人。他们脸上的疤痕不是刀剑所伤,更不是生来就有的,那是奇怪之极的一疤痕,思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这些人脸上的疤痕何以这么怪异又这般的相似。
猛地恩忘心下一震,他曾听得杨过讲过,青海,西藏一带有一个教派,是极禁女的,为了使自己不染女,凡人此教派之人便必须先自毁容额。这样想着,心下不禁的一寒,这时店小二走到思忘边来:“客,现下各桌已满,这是这些英雄侠士们包订的桌,他们自然不会撵你走。但我们开店的却要讲究一个先来后到,若是再有他们的来,还望客官绘我个面。将这桌腾来,嘻嘻,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开店的也不容易…”
思忘不待他说完,已是掏了一锭银来放在桌上;说:“待会儿他们再有人士来没坐的地方,我自然会让开。现在我要把酒喝完了,我们门外的也不容易,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