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般江湖豪士谨慎得多了,问:“你说你刚才那句话没说完么,那么现下我再问你,你把话可要说完了,你和那衣王是什么关系?”
老顽童:“你须得告诉你的两个打手小狗不得咬我才能把话说完,否则我说到一半他们便把那极臭极臭的烧火掌法向我上打,我岂不又变成了消遣你了么?”
汪碧寒耐着:“这次他们自不会动手打你,你说吧。”
老顽童这时才缓缓说:“你这几句话还象是人话,叫我老顽童心地里受用多啦。那衣王么?便是我老顽童周伯通——的徒儿。”
总算那两个老者叫他把话说完了,但汪碧寒一听,仍是寒意满面的:“你说完了么?”
老顽童:“说完了,你可是一帮之主,说话要算数的,不能说话不算数,说给我老顽童酒喝却又不给。”
汪碧寒:“你说的话我不相信,因此我不能给你酒喝,你须得说一些衣王的相貌特,武功路数来,我们方始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倘若说不来,我们也犯不上给那些欺骗我们的人酒喝。好酒待友,你活了一把年纪,应该知这个理。”
老顽童:“咦,这是你说话不算数了,简直是太也不算数之至,你适才说要问我一句话,现下我已告诉了你,怎地却还要我说那些什么的相貌特,武功路数,我老顽童纵是武功,如雷贯耳,久闻大名,也不能一句话便把我徒儿的这些全说来。不是不能全说来,便是一半也说不来,一丁儿也说不来。”
汪碧寒:“你若说是别的什么关系,我自是不会这般问你,现下你说他是你的徒儿,那么我自然要问得仔细一些,方能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老顽童:“我自是不会将徒儿的相貌特武功路数告诉你,他杀了你们的数十百名帮众你们打他不过,想从我这里问明了他的武功路数好打他、你我老顽童不知么?我便是非得告诉你们他的武功家数,你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我老顽童调教来的徒儿那自是非同小可,非同大可,简直是非同大可之极,你们当然是打他不过的。”
汪碧寒听老顽童这么胡辩一通,仔细想来、也觉得有些理,但是终觉就这样的让他把酒拿去喝了,他日若是得知这是受了这老顽童的欺骗,终是于青衣帮的名声有损。想要一日拒绝,又觉自己先前已经把话说了去,总要想个法儿补救一下方好。
汪碧寒这里苦恩,那致虚接:“老顽童,你有本事便把那酒从他们手中抢过来,我老也陪着你喝,没本事就不要嘴馋肚馋的,怎么在这里罗嗦地讲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
老顽童:“麻杆儿,你有本事就把那酒抢过来,我老顽童也陪着你喝,没本事就不要放臭…
致虚看了那守在汪碧寒旁的两个老者半晌,缓缓地摇了摇:“我抢不来,刚才我说的话就算是我放便了。
老顽童哈哈大笑:“好臭好臭,麻秤儿放好臭,简直是有些臭不可闻。”
致虚听了并不生气,只是微微地一笑。
汪碧寒听了他二人的说话,心中已然有了计较,对老顽童说:“老顽童,我不能说话不算,也不能为一帮之主,让人家说骗就骗。现在呢,咱们两个人都是不肯让步,总不能这么站着等到天黑。你看这样好不好,让我的左卫和右卫守着这五坛酒,你只要能够从他们两人手中抱得一坛去,其它的四坛我也都一并的送给你,但若你抱不去,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没有喝这酒的福,却怪不得我说话不算数。行么?”
老顽童心下颇费踌躇,若在平时,他自可一试,他是绝不会在任何情形之下认输的。下却是有些胆虚.一来他的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同那两个老人相斗,实无胜利的把握,二来他也已领教过这两个老人的招式和内力,纵是一个与自己相斗,已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如若两人同时乎,那自己定是必败无疑。
当下众人都是将目光盯了老顽童,谁也没有注意到场内已是多了一人。
但青衣帮中的青衣帮众已将来人认了来,不自禁地在下面嚷了起来,嗡嗡之声不绝。
老面童正张认输,不要那酒了,猛然之间一个响亮之极的声音:“师父想喝他的酒么,我去给你取来便是!”说完径直向那五坛酒直走过去。
这下场中立时了,众青衣帮众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叫:“衣王,当真是衣王!”
周暮渝惊叫了一声,显得喜之极,纵起来便扑到那人上去。但止住了。
汪碧寒却如梦境一般神痴痴地盯了来人,再也挪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