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足足的有十三四尺那么,当真是大如斗,手似簸箕,两只大脚咕略咕略地踏来踏去,手中使的,哪里是什么兵刃,却是两只铁铸的车。那两只车显是生铁打铸,每只车足足有三百余斤,两只车加在了一起,那是少说也得有六百余斤。这么重的份量,常人便是搬也搬不动,压也压死了,却被这个人如同耍玩似的当兵刃来使,当真是惊世骇俗之极。
再看那与人相斗的对手,也是一般的惊世骇俗,虽与正常人的无异,但一只确是硕大无朋,足足有磨盘大小,便是那十三尺余的人,单单是看那,就如同婴儿与成人相比,自是远远不如。
有琴闻樱轻轻:“与那个人相斗的,就是我们圣毒教中杀人不眨的大。却不知那人叫什么,是何来历。”
思忘见那人甚是恐怖吓人,便转去看那个大人。那大人背向着屏帐,手中使两柄铜锤,也是一样的份量极重,显是每只铜锤均在八十斤以上,但被大人使得圆溜熟。
大人绕着圈疾走,竟是不敢与人铁相碰。
思忘:“这个大人叫什么名字?”
有琴闻樱:“我告诉你了,他叫大。”
思忘:“大?那是他名字么?”
有琴闻樱:“是呀,待会儿你看。”
思忘再不言语,凝神看着,觉得有琴闻樱的青丝得耳朵极是麻,心下却幸福之极。
场中大绕着人游斗。那人躯大,行动甚为不便,轻功显然差劲之极。大正是抓住了那人的这一缺在场内不停地游走,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圈又再转一圈地转着,偶然两人兵刃相,便是刺耳之极的一声响。
初时思忘不觉得如何,待得看那大转过五六团以后,当真是心下惊骇之极,一张嘴竟是张开了再也合不上。
原来那大便当真是大,一张大脸有如在变术一般的千变万化,有无穷无尽的面相,无穷无尽的表情一般。思忘盯着他看他转了八圈,第一圈转到对面时是呈青黄的脸,脸上布满了皱纹,待得第二圈转过来,那脸已变得浅黄,险上。
皱纹也不似第一次那么多了,思忘只是自己,哪知待得转到第八圈时,那张硕大的脸已经变得粉异常,便如一个婴儿,险上表情也是一派天真,没有任何皱纹,没有任何凶残猛恶之相。
恩忘当下明白了有琴闻樱的话中之意。那是说这个大除了杀人不眨之外,本也是如术一般的变幻无方,却不知如何把一只脑袋得到了如此地步。
猛听得又是一声极难听的铜锤和车的碰击之声,接着是众人的一声惊呼,场上相斗的二人已起了变化。
但见那个大的一张脸竟已变得如同鬼魅一般,脸青紫,双陷,大而外翻,中鲜红的大的牙齿,满的发也无风自飘,竖起,一张本就大异常的顿时显得愈发庞大惊人,便是鬼魅,恐怕也不会有这般吓人的相貌。
当下把思忘吓得闭了睛,把挪离了窗,有琴闻樱虽知必将如此,心中已有准备,也还是闭了睛不敢再看。
场内众人之中倒听得有几人已惊叫声,声音甚是恐怖凄厉,显是那大又有什么新的、更吓人的样变化来了。
思忘虽然惊恐之极,究是孩心,有如小孩虽然怕鬼却终日缠住了大人要大人讲那鬼的故事一般,当下又把向那小窗上凑过去。
有琴闻樱也是一般的心思,两人又把挤在了那小小的窗。
场内的大此时背向屏风,两人看不清他的面目,但与之相斗的人脸上却也同样地现惊恐之极的模样,两个人却还是看得到的,那些看得见大脸面的众人有的惊叫声,有的别转了脸,有的脆把低下去不再看了。
那人本来将两只铁铸的车舞得极是纯熟,佳了大,此际却是使得没有任何章法,愈舞愈快,脚下亦是咕降咕降的脚步不停。
待得那大的脸又朝向屏风的小窗时,有琴闻樱吓得啊的一声叫了来。
杨思忘亦险些叫了来,但不知怎么他竟然忍住了没有叫,反倒伸手去又握住了有琴闻樱的手。
场上的大此时不知怎的面已是全自,额上的发一缕一缕的飘落,之后额上的白骨似的肤便了来,两只睛此时已成了两个黑,鼻已经完全塌陷下去,成了一个黑黑的坑;更可怕的是那张嘴上现在已经没有了嘴,只剩下牙齿在外面。
这是彻彻尾的骨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