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棘手,若光天化日跟着过桥,只怕受他伏击,又若在此踌躇,便怕他跑得远了,追他不上。
方白帝:“已奔这些路程,匪巢应就在前面,哪怕被他发现也不能失了他的行踪。”
铁还三一笑:“正是这个理。”
两人计议已定,先后跃上独木桥。“哧”的一声,却从对面闪一黑芒。这两人早有准备,形一晃,都闪至独木桥下,单手勾住桥面,在激之上。上却听“夺、夺”连声,暗击打在桥上,来势煞是凶狠。此时方白帝在前,向后探手去,铁还三知他用意,放脱了手抓住他的手腕,方白帝展臂一甩,铁还三便自桥下飙起,向林中的人影,向那老者面门连踢两脚。
那老者早将利剑握于手中,见铁还三近,挽起剑就刺。铁还三意不在袭敌,刹住去势,几乎就在半空停了一停,忽地捞住树梢,形一转已停在树上。方白帝便趁此时跃上岸,广袖一拂,向老者手中长剑卷去。那老者剑法凌厉,不退反,向前踏稳了一步,将长剑举起,对准方白帝袖中的手臂,一条直线般刺。方白帝知他长剑厉害,却行险不避,错开手臂,容他长剑从袖中刺,更向前欺。只见剑锋就如光穿透白雾,从方白帝肩胛的衣袖中刺,而方白帝的手掌也刹那间到了那老者面前,手指一探抓向他双目。
那老者大惊,叫了一声仰面摔去,手中长剑割破方白帝的衣袖,在地上了,顿足在地,忽地向后再掠一丈,面颊披血逃了下去。
铁还三自树端跃下,望着方白帝手中抓得的老者遮面黑巾。不过是一瞬间,两人都瞧得清楚,原来这老者就是当日五龙崖观瀑饮茶时所见的老士。铁还三:“原来是他!那日庄主行踪,只怕也是他通知同党,才会在坝伏击庄主。”
“他想连人带坝一同烧毁,倒是一箭双雕之计。”方白帝“如今知他的真,恐怕他会弃了老巢,投奔同党而去。”
铁还三只觉奇怪,若这老当日就为劫杀方白帝,何不以所擅施毒之技在饮茶时便将方白帝毒毙呢?为何反而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在坝劫杀?他疑惑着,望着方白帝,忽皱了皱眉:“庄主的伤势要不要?”
“伤势?”方白帝奇,扭一看,原来雪白的衣袖上不过几殷红,而铁还三看来却气恼不过,方白帝望着他微笑“不妨事,并非剑锋所伤,只是他的剑着实锋利,剑气划伤罢了。只怕现在连伤都没有了。”铁还三却因自己的怒气微微挣红了睛,方白帝看着,笑意更是了。
两人又追了一阵,细看地势,原来已经到了五龙崖地界。铁还三:“这老拼了命地逃回五龙崖,应是五龙崖有其援兵,我们孤军,庄主可要谨慎从事。不如我前往查探,庄主请回庄上搬些援兵,我一路留下印记,庄主带人索敌即可。”
方白帝:“这是我庄中之事,岂会给你来办?你若顾忌我的安危,怎不知我也顾忌你的安危啊。”
铁还三不知他是对自己心存猜忌戒备,还是肺腑之言,看着他眉间的锐气和边的柔意,不由怔了怔,一时忘却了彼此的份利害,抓住方白帝的手,朗声笑:“好,一同去就一同去。”
方白帝垂下帘,让他握着手,两人自此便再也无语。自山腰穿过前山峦,沿山中激行走,退去,前豁然开朗——清拍打碧石,沿山势飞卷而下,十五株碧绿的茶树围着一座凉亭,正是五龙崖第一瀑。
淙淙之声充盈耳际,令人忘俗,这里亲山近,当是人隐居之地,却让拿着士份作幌的匪首霸占,不免可惜。铁还三环顾四周,那老逃至这里便一闪间不见了踪影,左右更无别人,连前几日为他们奉茶的童也未曾看见。第一瀑湍急,涉过河多有不便,两人向下望去,见注下方的一座旷阔池塘,其尽便是面足有六七丈宽的第二瀑,那里整齐垒放了一溜青石,平日让人踩着便可穿越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