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看。”她忙向段行洲招手,指着方白帝与铁还三两人。
段行洲见她不打招呼,也省得去想她的名字回礼,因此微笑。
苏漪讶然:“方哥哥怕是要将三姑娘留在这里了呢,你还笑?”
段行洲往湖边望去,见铁还三与方白帝还在不住说话,忽地想起铁还三应是自己的丫,与方白帝孤男寡女一说话,自己理当生气。现在要装然大怒的样已然晚了,他只得淡淡笑了一声,:“这也不是方白帝作得了主的。”
“娶的也不少了,还要惦记别人的丫。”苏漪“你不,我可要啦。”
段行洲听她语声凶恶,回见她一脸厉,不由讶然:“你怎么?”
“方哥哥是我丈夫,我能把他怎么样?不过你那个小丫么,若再缠着他,我可对她不客气。”
段行洲笑:“我那丫知书达理,怎会缠着你家庄主?”
苏漪:“昨日里一提方哥哥,她便目中生光,只怕是动了心呢!”
段行洲想耻笑她不知羞耻,却见她握着鞭,不住颤抖,实在不敢惹她,只得言不由衷地:“你倒想得远得很啊。”
苏漪:“只有你这样的,才会被人当成傻。回去告诉你那个小丫,守些本分吧。”
“这从何说起啊?”段行洲替铁还三觉得冤屈,看着她策飞驰而去,对着她的背影声大叫,又怕她这便去找铁还三的麻烦,忙动匹,追了下去。不料前忽地一条黑乎乎人影闪,犹如路中间突起了一座峰,那坐骑受惊,扬起蹄来就嘶,段行洲措手不及,看就要被掀下去,路中间那人却伸臂膀来,一把拉住缰绳,生生将这儿回地上。
“咚!”那人也不等段行洲惊魂稍定,便双膝跪地,乒乒乓乓叩了一串响,段行洲“请起”二字还未,他便起来,山行平川般地呼啸而去。段行洲正在目瞪呆,王迟一路气吁吁地跑过来作揖:“阿傩来给段先生赔礼。段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万请在庄中多留几日。”
这等负荆请罪从所未见,段行洲竟忘了当如何言语,而王迟只他答允了,喜不自抑,向方白帝报喜去了。
之后几日,方白帝每日都邀段行洲与铁还三在山庄周边跑取乐,当然正中段行洲与铁还三下怀,两人一边游览,一边暗记庄中路,夜晚绘制成图,再油纸中,趁一日庄玩乐,便依周用之计于井边取饮用之际将地图投井中,自有刑的坐探取回。
山庄的人尚浑然不觉,方白帝知铁还三桃飞驰之态,总与铁还三动两匹神骏撒开四蹄,不消眨的工夫便将段行洲扔在后面,只有柯黛耐着,收了缰绳陪着段行洲的驽慢悠悠逛。柯黛不住问及段行洲的门派,段行洲便也老实不客气地向她打探修筑运河的银款来源,这两人拐弯抹角两三日,都不得要领。
待问累了,抬透一气,方白帝与铁还三便在前一片烟聚散似的飘过,仅仅一瞬间,也能看清他们脸上日般柔和的微笑,相互辉映无限光彩来。柯黛这时候就会像打心里兴似的,会心的笑容。段行洲看看柯黛,再看看方白帝和铁还三,觉得仿佛有个秘密,天下人都知,只有自己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