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膛。大步走了去。那少妇是不是已被迫嫁给了有钱的人家,却偷偷地溜到这里来和昔日的旧情人见最后一面的?那年轻人以后是不是会振作起来,忘记这段辛酸的往事?老全不知,也不想知,他只希望这年轻人不要像他一样,从此消沉下去。匕首和火折是个穿着夜行人劲装的大汉留下来的,他半夜来投宿时,上已带着伤。凌晨时,他屋里就忽然响起一阵喊骂叱喝声,刀剑拍击声,从屋里直打到院里。老却只蒙大睡,等外面没有了人声时,才披着衣裳起来。外面的院里有几滩血,屋里枕底下还留着这柄匕首和火折,那受了伤的黑衣夜行人却已不见了。这些人一去之后当然是永远不会回的,老人留下他们的东西,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平淡枯躁的生活,留一回忆而已。傅红雪留下了银票和火折。用那小半袋面,煮了一大锅浆糊一样的面糊,拌着一油渣吃了。然后他就在空群耽过的那间房里,用冷洗了个脸,准备睡一觉。屋里暗而,还带着霉味,木板床又冷又,但是对傅红雪说来,这已足够舒服。人生中本就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只看你怎么去想而已。他静静地躺在黑暗里,他想睡却已是睡不着。
他想的太多。
空群严肃沉的脸,黑衣人着血的脸,叶开永远都带着微笑的脸…
一张张脸仿佛在黑暗中飘动着,最后却忽然变成一个人,丽的脸,丽的睛,正在用一悲苦中带着欣的表情看着他。
无论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是不是空群的女儿,她总算是为我而死的。
他的命运中,已注定了要孤独寂寞一生。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一个人的声音,比缎还温柔的声音。
"你几时来的?"
一个人突然的推开门,走了来,就像是黑暗中的幽灵。
傅红雪虽然看不见这个人,却听得她的声音。
他永远忘不了这声音…
那寂寞的边城,暗的窄巷,那黑暗却又温的斗室。
她在那里等着他,第一天晚上,他记得她第一句说的仿佛也是这句话:"你几时来的?""我要让你变成个真正的男人…"
他记着,她的手导引着他,让他变了个真正的男人。
"…因为有很多事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他忘不了她那缎于般光柔的躯,也忘不了奇异销魂的一刻。
翠!难是翠?难这是他的翠?
傅红雪突然起来,黑暗中人影已轻轻地将他拥抱。
她的躯还是那么柔温,她的呼中还是带着那令人永难忘怀的甜香。
她在他耳畔轻语:"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来?"傅红雪连咽都似已被住,甚至连呼都无法呼。
"我知你近来日过得很苦,可是你千万不能灰心,你一定能找到空群的,你若消沉下去,我们大家都会觉得很失望。"傅红雪的手在颤抖,慢慢地伸怀里。
突然间,火光一闪。
黑暗的屋里忽然有了光明他竟打起了那火折。
他立刻看见了这个人,这个第一次让他享受到的女人。
这个改变了他的一生,也令他永生难忘的女人,竟不是翠。
是沈三娘。
火光闪动,傅红雪的脸更苍白,竟忍不住失声而呼:"是你!"沈三娘的脸也是苍白的,苍白得可怕,却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她想不到这里会忽然有了光亮?
她半转,仿佛想用衣角掩起脸,却又回来向傅红雪一笑,嫣然说:"是我,你想不到是我吧?"傅红雪吃惊地看着她,过了很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