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官那样狠毒残酷,若有人真正在苦难中,他一定会而,为了救助别人,他甚至会不惜牺牲一切。"陌生人忽然长长叹息一声,:"若非如此,也许就不必等你们去杀他了。"易大经叹:"但他却实在是个难相的人,他决定的事,从来不容别人反对,只要他认为得对就是对的。"这人并不多,但世上的确有这人。
易大经:"他独断独行,只要开始了一件事,就不计成败,不计后果,这固然是他的长,但也是他最大的短,因为他从来也不肯替别人想一想。"丁灵琳看了叶开一跟,忽然发现叶开的神情也很悲伤。
易大经:"成大功,立大业的人,本该有这果敢和决心,所以我虽然恨他,但也十分尊敬他。"这心理很矛盾,但不难了解。
易大经:"我从没有说他是恶人,他的也绝不是坏事,当时的确有很多人得过他的好,但真正能接近他的人,却是痛苦的。"他黯然叹息,接着:"因为一个人,接近了他之后,就要完全被他指挥支,就得完全服从他,这些人若想恢复自由,就非杀了他不可!"陌生人:"杀他的人,难全都是他的朋友?"易大经:"大多数都是的。"陌生人冷冷:"他也许错很多事,但我想他最错的还是错了朋友。"傅红雪看着他,目中忽然充满了激。
陌生人又:"他纵然独断独行,专横跋扈,但毕竟还是将你们当朋友,并没有想在背后给你们一刀。"无论你的朋友是好还是坏,只要他是你的朋友,你就不能在背后给他一刀。
易大经垂下,:"我并没有说我们得对,我只说那时我们已非那么样不可。"陌生人的目光仿佛到了很远的地方,缓缓:"我年轻时也认为有很多事是非不可,但后来我才慢慢会到,世上并没有什么非不可的事,问题只在你心里怎么去想。"傅红雪也慢慢地垂下了。
陌生人:"只要你能忍耐一时,有很多你本来认为非不可的事,也许就会变成不值得你去的事了。"他表情很严肃,接着:"每件事都有两面,从你们这面看来,你也许觉得自己得对,那只因为你们从没有从另外一面去看过。"易大经:"可是…"
陌生人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要杀白天羽,就因为他从不肯替别人设想,可是你们自己的行为,岂非也跟他一样?"易大经黯然:"也许的确是我们错了。"
陌生人:"我也并没有说一定是你们错,这件事究竟谁是谁非,也许是永远都没有人能判断的。"易大经:"所以我宁愿牺牲一条,也不愿看着这仇恨再继续下去。"他看来的确是很痛苦,接着又:"那天在梅庵外行刺的人能活着回去的只有七八个,这些年来,我想他们一定也跟我一样,一定也活得很痛苦!"一个人若终日生活在疑虑和恐惧之中,那痛苦的确是无法形容的。
易大经:"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地上一片银白,但那战斗结束后,整个一片银白的大地,竟都被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又已因痛苦和恐惧而搐,接着:"没有亲看过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事态的景况,我实在不愿那事再发生一次。"叶开忽然:"你为什么不想想,那一战是谁引起来的?"易大经惨然:"我只知染红那一片雪地的鲜血,并不仅是白家人的,别人的血得更多。"叶开:"所以你认为这段仇恨已应该随着那一战而结束。"易大经:"我们纵然对不起白天羽,那天付的大代价也已足够。"叶开:"死的人确实已付了他们的代价,但活着的人呢?"易大经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
叶开:"我并不是说这仇恨一定还要报复,但每件事必须得公平,活着的人若认为那些死者已替他们付了代价,那就是大错了。"他一字字接着:"你欠下的债,必须用你自己的血来还,这事是绝不容别人替你的。"易大经看着叶开,就好像第一次才看见这个人…也许他以前的确没有看清这个人。
叶开的态度永远都不会惊慌恐惧的样。
『""这态度绝不是天生的,那一定要经无数次痛苦的拆磨后,才能慢慢地训练来。可是他以前的历史,却从来没有人知。他就像是忽然从石中来的猴王,忽然在武林中现,从他现时开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情况几乎完全和傅红雪一样傅红雪也是忽然就现了。显然也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后才现的。他的过去也同样是一片空白,从没有人知他过去在哪里?在于什么?因为他的世极隐密,他到江湖中来,是为了一极可怕的目的。那么叶开呢,叶开是不是跟他同样有目的?他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神秘的关系?易大经看着叶开,已看了很久,忽然:"你究竟是什么人?"叶开:"你应该知我是什么人。"
易大经:"你姓叶,叫叶开?"
叶开,:"树叶的叶,开心的开。"
易大经:"你真的是叶开?"
叶开笑了笑:"你以为我是谁。"易大经忽又叹了气,:"我不你是谁,只希望你明自一件事。"叶开:"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