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泪来。
死人绝不会泪。
他们的不是泪,是血!
他们的嘴角也在血,七孔中都在血,一紫黑的、闪动着惨绿碧光的血。
那也绝不像人类的血。就连地狱中的恶鬼,的血都未必有如此诡秘,如此可怕。
这难是他们向傅红雪抗议?
傅红雪的手还是地握着刀,但他的掌心已沁冷汗。
他忽然想冲去,赶快离开这地方,越快越好。
可是他刚转过,就看见了叶开。
这魂不散的叶开。
叶开也在看着地上的死人,脸上带着很奇怪的表情,丁灵琳远远地站在后面,连看都不敢往这里看。
她并不是从来没有看见死人,但却实在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可怕的死人。
傅红雪:"你又来了。"
叶开,:"我又来了。"
傅红雪:"你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
叶开:"这地方难只有你一个人能来?"
傅红雪不说话了。其实这次他并不是不愿意见到叶开。
因为他刚才见到叶开时,心里的孤独和恐惧就忽然减轻了很多。也许他一直都不是真的不愿意见到叶开的,也许每一次见到叶开时,他心里的孤独和恐惧都会减轻些。
但是他嘴里绝不说来。
他不要朋友,更不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丁灵琳上的铃又在"叮铃铃"的响,在这时候,这地方,这铃声听来非但毫不悦耳,而且实在很令人心烦。
傅红雪忍不住:"你上为什么要挂这些铃?"丁灵琳:"你上也一样可以挂这么多铃的,我绝不你。"傅红雪又不说话了。他说话,只因为他觉得太孤独,平时他本就不会说这句话。
现在他已无话可说。所以他走了去。
叶开忽然:"等一等。"
傅红雪平时也许不会停下来,但这次却停了下来,而且回过了。
叶开:"这两个人不是你杀的。"
傅红雪。
叶开:"他们也不是自杀的。"
傅红雪:"不是?"
叶开:"绝不是!"
傅红雪觉得很惊异,因为他知叶开并不是个会随便说话的人。
"可是我亲看见他们将刀刺自己的膛。"叶开:"这两柄刀就算没有刺下去,他们也一样非死不可。"傅红雪:"为什么?"
叶开:"因为他们早已中了毒。"
傅红雪耸然:"酒里有毒?"
叶开,沉声:"一很厉害、而且很奇特的毒。"傅红雪:"他们既服毒,为什么还要再加上一刀?"叶开缓慢地:"因为他们自己并不知自己已经中了毒。"傅红雪:"毒是别人下的?"
叶开:"当然。"
傅红雪:"是谁?"
叶开叹了一气,说:"这也正是我最想不通的事。"傅红雪没有开。他知连叶开想不通的事,那么能想通这事的人,就不会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