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只不过你既然可以为你的父亲复仇,他当然也可以为他的父亲杀了你。"傅红雪终于明白。
薛大汉虽不是白家的仇人,他父亲却无疑是的。
这一切谋,只不过是为了阻止傅红雪去杀他的父亲。
谁能说他错了?
他用的方法也许不正当,但一个人若要阻止别人去杀他的父亲,无论用什么法,都没有人能说他是不对的。
薛大汉一直没有开,他已将全真力全都运达四肢。
那大的躯,看来似乎又已大了些。
他用的兵是柄五十三斤重的大铁斧,看来这一斧之力,连山石都难以抗拒。
傅红雪长长了气,:"好,现在你已不妨手了。"薛大汉冷冷:"我让你先刀,还是一样可以杀你。"突听一人大喊:"你若要杀他,就得先杀了我。"声音虽嘶哑,仍是动听的。
一个人从径那急奔了过来,很少有人在奔跑时还能保持那优的风姿。
可是她梳理光洁的鬓发已凌,脸上的焦急和恐惧也不是装来的。
一个小伙在后面追来,想拉她。
你何必人家的事?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翻一掌掴倒在地上。
薛大汉和路小佳却很惊异,同时失声:"是你!"他们实在想不到来的这女人竟是翠,更想不到这女人竟肯为傅红雪死。
在这一瞬间,最惊讶、最痛苦、也最喜的,当然还是傅红雪。没有人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也没有人能形容得来。
翠已奔过来,挡在他面前。
薛大汉:"你来什么?"
翠:"我不能看着他死。"
薛大汉冷笑:"你能保护他?"
翠:"我不能,但我却能比他先死。"
薛大汉:"你真的肯为他死?"
翠:"否则我为何要来?"
薛大汉:"那时你为何要走呢?"
翠:"因为…因为那时我以为他讨厌我,看不起我,我以为他本不想要我。"她目中忽然涌泪珠,接着:"但现在我才知,他是真心喜我的,以前他对我那样,只不过因为他天生的怪脾气。"薛大汉冷笑。
翠着泪,:"现在我也明白,只要他是真心喜我,我也真心喜他,其他的事全不重要,何况…这些天来他过的是什么日,我也知。"她用力咬住嘴,又:"若不是为了我,就凭你们,又怎么敢这样对他?"薛大汉冷笑:"你难真要我杀了你?"
翠:"当然是真的,他若因我而死了,难我还能活得下去?"薛大汉:"很好,那么我就成全了你。"
突听傅红雪:"等一等!"
薛大汉冷冷:"难你也要抢着先死?"
傅红雪不再回答,不再说话。
他已不必再说话,因为他的态度已说明了一切。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人又完全变了。他的心本是收缩着的,就像是一团被人在掌心的纸。
一个人的心若已碎了,他纵然还有力量,也不愿再使来,无法再使来。人类所有的一切,本就是随首心情而变化的。酒并不能真的毁了他,真正毁了他的,是他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现在他的心已开展。他的态度忽然又变得充满了自信,因为他已知他所的人并没有背叛他,他握刀的手又变得奇的镇定。
薛大汉看着他,心里忽然生无法形容的恐惧,他也知现在若不能杀了这个人,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