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神情看去有些无打采。
这条街那边正有个牧羊人赶着四五条羊慢慢地走过来。
暴而后天气虽又凉了些,但现在毕竟还是盛暑时。
这牧羊人上居然披着件破羊袄,上还着破草帽。帽得很低,手里提着条牧羊杖,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调。只有最没息的人才牧羊。
在这边荒之地,好男儿讲究的是放鹰牧,牧羊人不但穷,而且没人看得起。
街上的人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这牧羊人倒也很识相,也不敢走到街心来,只希望快将这几条瘦羊赶过去。
谁知街上偏偏就有一个人注意他。
丁求一看见这牧羊人,睛竟忽然亮了,好像本就在等他。
叶开也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这牧羊人,又看了看丁求。
他的睛竟似也亮了。
街上积着。
这牧羊人刚绕过一个小潭,就看见丁求大步走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连都没有抬,又想从了求旁边绕过去。
牧羊人总是没胆的。
谁知丁求却好像要找定他的麻烦了,突然:"你几时学会牧羊的?"牧羊人怔了怔,嗫嚅着:"从小就会了。"
丁求冷笑:"难你在武当门下学的本事,就是牧羊?"牧羊人又怔了怔,终于慢慢地抬起,看了丁求两,:"我不认得你。"牧羊人叹了气,又:"你只怕认错人了。"丁求厉声:"姓乐的,乐乐山,你就算化骨扬灰,我也一样认得你,这次你还想住哪里走?"这牧羊人难真是乐乐山?
他沉默了半晌,叹了气,:"就算你认得我,我还是不认得你。"他居然真是乐乐山。
丁求冷笑着,突然一把扯下了罩在外面的青布袍,了那一华丽的衣服,背后的驼峰,赫然绣着条五爪金龙。
乐乐山失声:"金背驼龙?"
丁求:"你总算还认得。"
乐乐山皱眉:"你来找我什么?"
丁求:"找你算帐。"
乐乐山:"算什么帐?"
丁求:"十年前的旧帐,你难忘了么?"
乐乐山:"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你,哪里来的什么旧帐。"丁求厉声:"十七条命的血债,你赖也赖不了的,赔命来吧。"乐乐山:"这人疯了,我…"
丁求本不让他再说话,双臂一振,掌中已多了条五尺长的金鞭。
金光闪动,妖矫如龙,带着急风横扫乐乐山的腰。
乐乐山一偏,右手抓起了披在上的羊,乌云般洒了去,大喝:"等一等。"丁求不等,金鞭已变了四招。
乐乐山跺了跺脚,反手一拧羊袄,居然也变成了件兵。这正是武当内家束成的功夫。
这功夫练到家的人,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都可以当武。眨间他们就已在这积的长街上手十余招。
叶开远远地看着,忽然发现了两件事。
一个真正的酒鬼,绝不可能成为武林手,乐乐山的借酒装疯,原来只不过是故意给别人看的姿态而已,其实他也许比谁都清醒。
可是他却好像真的不认得丁求。
丁求当然也绝不会认错人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叶开沉思着,嘴角又有了笑意。
他忽然觉得这件事很可能。
但这件事并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