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看见了雨般的鲜血正在从半空中洒下。
他正想惊呼,刀锋已砍在他咽上。
这时距离黎明还有半个时辰。
叶开闭着睛躺在床上,似已睡着。
傅红雪从后面的厨房舀了盆冷,正在洗脸。
公孙断已喝得大醉,正踉跄地冲门,跃上,急驰而去。
小楼上灯光已熄了。
现在只剩下芳铃一个人,还睁大了睛在床上躺着。
空群、云在天、满天、乐乐山、沈三娘呢?
荒野上的鲜血开始溅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翠又在哪里?
芳铃的手抓住了被,上还在淌冷汗。
她刚才好像听见远传来惨厉的呼喊声,如果不是半夜,也许会去看个究竟。
但现在她已看见了太多可怕的事,她已不敢再看,不忍再看。屋里闷得很,她却连窗都不敢打开。
这是栋独立的屋,建筑得固而宽敞,除了两个年纪很大的老妈外,只有她们父女、公孙断、沈三娘住在这里。
也许只因万堂只信任他们这几个人。
现在小虎当然已睡得很沉,那个老妈已半聋半瞎,醒着时也跟睡着差不多。
现在屋里等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独的本就是恐惧。
何况还有黑暗,这死一般寂静的黑暗,黑暗中那鬼魅般的复仇人。
芳铃咬着,坐起来。
风着新换的窗纸,窗上突然现一条人影。
一个长而瘦削的人影,绝不是她父亲,也绝不是公孙断。
芳铃只觉得自己的胃在收缩、僵,连肚都似已僵。
墙上挂着一柄剑。
黑影没有动,似乎正在倾听着屋里的动静,芳铃咬着,伸手,轻轻地、慢慢地了挂在墙上的剑。
人影开始动了,似乎想撬开窗。
掌心的冷汗,已透了缠在剑柄上的紫绫。
芳铃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手发抖,屋里很暗,她已好了准备的动作,只希望窗外的人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可是她这一剑还没刺,窗上的人影竟已忽然不见了。
然后,她就听见了风中的蹄声。
窗外的人想已发现有人回来,才被惊走的。
"总算已有人回来了。"
芳铃倒在床上,全都似已将虚脱崩溃。她第一次了解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
窗外的人呢?
等她再次鼓起勇气,想推开窗去看时,蹄声已到了窗外。
她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在发令:"不许声,跟我上去!"空群不是一个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