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探索着…

傅红雪倒下，倒在床上，可是他的刀并没有松手。

这柄刀似已成为他的一分，成为他生命的一分。

他已永远无法摆脱！

曙照而小的窗，人在沉睡，刀在手上。

一共只有两间屋，后面的一间是厨房。

厨房中飘饭香。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正用锅铲小心翼翼地将两个荷包从锅里铲来，放在碟里。

她的已佝偻，肤已瘪。

她的双手已因作劳苦，变得糙而丑陋。

外面的屋布置得却很舒服，很净，床上的被褥是刚换的。

傅红雪犹在沉睡。

但等到这老太婆轻轻从厨房走来的时候，他的睛已张开，睛里全无睡意。

两间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昨夜那温柔而多情的少女呢？难她也随着黑夜消逝？

难她本就是黑夜的灵？

傅红雪看着这老太婆走来，脸上全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

他为什么不问？

难他已将昨夜的遭遇当作梦境？

是刚煎好的，还有新鲜的豆腐、莴笋和用盐煮的生。

老太婆将托盘放在桌上，赔着笑："早是五分银，连房钱是四钱七分，一个月就算十两银，在这地方已算便宜的了。"她脸上的皱纹太多，所以笑的时候和不笑时也没有什么两样。

傅红雪将一锭银放在桌上，："我住三个月，这锭银五十两。"老太婆："多的二十两…"

傅红雪："我死了后替我买棺材。"

老太婆笑了，："你若不死呢？"

傅红雪："就留着给你自己买棺材。"

走这条陋巷，就是长街。

风已住。

太照在街上，黄沙闪着金光。

街上已经有人了，傅红雪第一看见的，还是那白衣人。

他还站在昨夜同样的地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改变过。

雪白的衣服上积满沙土，发也已被染黄，可是他的脸却是苍白的，苍白得全无一丝血。

他在忍受。

到都有好奇的光在偷偷地看着他，这光甚至比秋日的骄更刺人，更无法忍受。

忍受虽是痛苦，但有时也是艺术。

懂得这艺术的人，通常都能得到他们希望的收获。

傅红雪正向他走过来，但目光却还是凝视在远方。

远方忽然扬起了漫天黄沙。

密鼓般的蹄声，七匹快首尾相连，箭一般冲了长街。

上的骑士骑术绝，驰到白衣人面前时，突然自鞍上长而起，斜扯顺风旗，反手刀，整个人挂在鞍上，向他扬刀行礼。

这是骑士们最尊敬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