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咬住他手腕,大汉惨叫一声,顺手重重甩了我一掌,我被打得扑了地上,半边耳朵嗡嗡作响,脸火辣辣烧成一片。
“妈敢咬老!看老等下怎么玩死你…”大汉甩了下手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弯腰再次朝我伸过了手。
“再过来,打死你!”
我还坐地上,手上却已经多了一把枪,黑枪指着他。
大汉一愣,盯着我手上枪,一动不动。
“要是不信它能打死人,过来试试!”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厉声大喝。
大汉慢慢地退到了一边,另一个也不敢过来。我极力撑着已经哆嗦两条,冲了旅馆大门。刚跑去十几步路,听见后响起那个老板娘拉长了哀号声:“我滴娘哎,不得了了!抓住那娘们!”
我运气实是不好,街这时候竟然转了两个巡警。
这时候警察厅是由清末巡警总厅改过来。穷苦人家没路,要么当兵,要么当洋车夫,要么就去当巡警。巡警大多待遇很低,被人戏称为臭脚巡。白天负责纠正当街赌博、随地大小便,车行人打架吵嘴,晚上则加意巡逻、防火防盗,要靠多抓人才能捞好。一听到这老板娘嚎叫声,立刻就朝我追了我来。我往人多地方发力狂奔,偏偏那些闻声路人却都哗啦啦地让了条。我枪还是满六弹,还开不开枪犹豫之间时,渐渐被拉近了距离,突然脚下踩到块塌陷了去地砖,整个人失去平衡,一下就扑倒地,手上枪也脱手飞了去。
一个巡警扑了上来,一下铐住我手,另一个上前捡起了枪,大叫起来:“娘!竟然带了家伙!早上司令刚贴通缉大盗告示,晚上就抓到个带枪女飞贼,兄弟,咱两个要发财了,赶报上去!”
两个巡警把我带回了警察厅监房。我灰扑扑一男人衣服,披散发半边脸红,虽然看不到自己模样,想必也是狼狈不堪,这幅样并没引来里面那些男人扰女犯兴趣,手铐被解了后,就被投一个已经关了四五个女犯监房里。
逃脱已经彻底无望。很奇怪,我此刻心情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到了下半夜时候,积了多日困乏和疲倦向我涌了过来,我和衣蜷缩角落一张破草席上,很睡了过去。
我这一觉睡得极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边似乎响起一阵咣啷啷铁门被打开声音,这才被惊醒,极力睁开还有些黏腻。
我睁开时候,第一就看到一双得纤尘不染铮亮黑靴,一个男人正蹲我面前,仿佛低看着我。
终究还是落到了他手上,是老天不帮我而已。
我又闭上了睛,不想去看他此刻表情。是狰狞,还是愤怒?
我角忽然微微一阵刺痛,有只手竟然伸了过来轻轻碰我尚未褪红半边脸。我皱了下眉,微微避了下,终于还是睁开,于是立刻对上了一双乌沉沉满是霾睛。
“楼少白,看我这么倒霉,你很痛吧?”
我慢慢坐了来,背靠着坑洼不平黄泥墙,捋了下粘我脸颊上发,盯着他慢慢说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
我此刻这个笑自然不会好看,再上变形半边脸,估计还瘆人。我看见他绷着脸站了起来,一只手抓住我胳膊,突然用力拉我起来。我人还没站稳,就已经被他拖着扯了监房。
他脚步又急又大,迈每一步仿佛都带了愤怒力量,我一群警察和警察厅长惊诧目光中被拖扯着跌跌撞撞地了牢房大门,外面明亮光线让我一下有些睁不开,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继续一语不发地扯着我到了停路边汽车旁,打开前车门把我了去,自己坐到了另一边,发动了汽车,车立刻呼啸着向前。
他现很愤怒,我自然知。问题是不知他想什么。这不是回小洋楼路,那么他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