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材料说:“你给我带上这些材料,不要搞。”
泽东有两个一米见方的书籍,叫现在的年轻人看只能包装箱。但这是泽东的书箱,门必带。里面装的通常全是书,这次装的全是材料和他写的纸稿。我将材料仔细定好顺序,用纸条分隔标明,小心翼翼装箱。到北河后,又照原秩序原位置原格式恢复在他的办公桌上。那材料都是各省各地区送来的有关合作化的报告。现在看来,其中不乏脑发虚作假的“杰作”当时我可没看来,泽东大概也没有发现。
我们住在浴场一号,是掩映在一片小叶杨树林中的一栋小平房。泽东住东屋。泽东喜住东边的房间,在中南海的香书屋里是这样,外也是这样。他除了游泳便是整天坐下来写,除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三人外.其余人一概不见。
我发现一个规律:泽东越是心澎湃,越是挥笔如飞,昼夜不停。当他的冲动再也无法从笔下宣时,便突然起,投笔奔向大海,到狼涛里去搏击。可是,起台风了。驱散了暑气也卷走了光明。一卷卷一团团的黑云疾驰奔跑;狂风呼号,大海咆哮,雷电加.暴雨颠狂!整个世界变成一曲激昂。烈。疯狂、恐怖的音乐。这音乐对泽东无疑是有影响的。他仍在写。并不朝窗外望,可是他越写越快,膛也在微微起伏。蓦地,那惊人之举发生了。
泽东突然将笔掼在桌上,奋然起:“银桥,我们游泳去。”
“啊?”我叫了声,不啻遭了落地雷。“游,游泳?这,这天气游,游泳?”我梦吃一般喃喃。
“这天气不是正好游泳吗?”泽东居然微微一笑,嘴角朝下撇去,下额儿两侧便起来两我所熟悉的藐视一切的纹络“又不是小脚女人,还怕倒了不成?”
“不成,绝对不成!我梦醒一般叫起来,几步抢到他面前,挡住去路。小脚女人,他怎么会想到小脚女人?“我决不许你去!”
我是有这个权力和本事的,这是组织上给的。建国后、泽东从某意义上说是“丧失了行动自由”没有警卫门批准,他就不了中南海,不了家门。我调来卫士,在泽东面前横起一长城,无论他怎样焦躁怎么发脾气,这长城也不会为他开门。这时刻我不能听泽东的话,只能听罗瑞卿的话。罗瑞卿向我们下令:“一天24小时,你们一分一秒也不许离开主席,要看,要不借一切代价拦住他,保护他,决不许他下海!”
泽东力超人,二三天、四五天不睡觉是家常便饭,我们过去是四班倒,现在怕一个人拦不住,只好都陪他。这下可累惨了!何况,他每次冲动起来都会和我们卫士对峙一番,较量一番。我们怕他“寻机溜走”也不敢眨一下啊!
台风终于过去,云散日。可我们却更张了。因为海面上的风至少还有7级,大海翻腾的波涛仍是直达天穹;因为泽东见到光会更持游泳,更不好阻拦。
果然,上午10钟,泽东又提去游泳。我们早有准备,立刻横起“长城”并且由保健医生徐涛陈述不能游的理由。他是知识分,比我们词儿多。他讲了三条不能游的理由。千不该万不该讲那个第三条理由。他说:“第三。一场大风雨,冲上来很多很多贝壳,海滩不平,会扎脚绊脚。李维汉就是绊了一跤,摔断了。那还是风平狼静的好天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