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大打,先解决东北,再像磨盘那样南北夹击我们。恐怕还得立足于打,立足于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这是我对和战的本意见,请主席脑清醒考虑之…”
敢叫泽东“脑清醒考虑之”的人大概没两个。历史证明林彪在这个问题上对东北战火初起,还有一些错误的电报指示,诸如“化四平街为德里”“最后一战”“把长变为德里”等等。在经过失败和血的教训后,才照林彪“分散建立据地”“实行运动战”“立足于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意见办
彭德怀敢讲话,林彪也不是有话不敢说,有不敢放的人。他们的区别在于:彭德怀看到自己意见正确时,会不客气地当众批评泽东的错误,并且常伴有随意的情宣。林彪在事实证明自己正确时,就不这样讲话。他对东北们讲:“战争的本问题在于消灭敌人…把城市丢给国民党。城市一丢,我们的包袱就没了…到农村建立据地,有了据地,我们就有了家…我讲的是主席的军事思想。”
东北战场终于打赢了,林彪在东北局扩大会议上讲,这是“在全东北党内贯彻了主席一九四五年十二月的指示”的结果。他把功劳归于主席。自己不居功,更不会得理不让人,回过来非论清谁是谁非不可。
说林彪“当面喊万岁,背后下毒手”并不全面,那只是特定的时间和事件。他若始终如此,就当不了“接班人”他更多的是“当面敢持意见,***,背后喊万岁,公开场合维护泽东”
在泽东心目中,他显然比彭德怀是“忠臣”
泽东已经回庐二层,澡、服安眠药,上床。
照规律,现在还不能睡觉。要继续看书思考个把小时,服第二遍安眠药后,才会睡。
卫士小心翼翼地替他着两两脚,不发任何声响。从泽东那漠漠的目光可以知他正在沉思。
片刻,他燃了一枝烟,并且将一张白纸垫在一本书上,用铅笔写了几个字。
写了几个“林彪”
青烟一团团、一从他嘴里吐。他在沉。
沉就是犹豫。
当七八个“林彪”已经占满半页纸时,泽东拧熄了烟。他神似地停了片刻,又用笔写去。这次写得很慢很慢,每一笔每一画都带着滞重的沉思。
终于写三个字:岳鹏举。
这三个字就占满了剩下的半页纸…
“岳鹏举”
泽东对林彪有两个犹豫。不是犹豫他政治上的忠诚,军事上的才,或如某些书信怀疑林彪是一代枭雄。
泽东对林彪的第一个犹豫是状况。
胡耀一九七八年在中组有个谈话,谈到:其实泽东也不喜林彪。林彪不好,而且对自己的病采取唯心主义的态度…
许多人对林彪的怪病大文章,都谈到他怕光、怕、怕风、怕汗…客观讲,对林彪的病不该用取笑态度,应该是理解。那是严酷战争造成的,是重伤及战争中过度付遗留的。为对付伤痛,他不得不用镇痛的麻醉品,正像许多好在与癌痛抗衡时也会要求多用杜冷丁一样。不能因此说他是毒者。
从历史角度看,林彪的怪病是他的光荣,是他为中国及民族作过牺牲的证明。伤及他神经的那块伤疤,应像军功章一样受到尊敬,由此带来的心损伤和痛苦,应该受到理解和同情。
每到关键时刻,泽东要用林彪时,首先问的都是。抗援朝,林彪因为不行未能挂帅。岗闹分裂,想取代刘少奇、周恩来时,泽东曾愤激地说:“他推林彪当总理,其实是他自己想当总理。林彪不好,怎么可能当总理?”
这次林彪上庐山,泽东见到他第一面时,首先关心的就是:“近来怎么”
“文化大革命”前夕,泽东首先关心的也是林彪的,谈过北京不肯转载姚文元的文章后,接着便问林彪:“现在怎么如果吃得消,就要多挑担喽…”
泽东对林彪任国防长的第二个犹豫,就是因为脑里还有个岳飞岳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