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达遣国宝攻其西门,自以大军继之,实及同佥余得全、院判张得义战,复败走。
士诚又遣平章硃暹、王晟、同佥茂、吕珍、院判李茂及其所称五太者率兵六万来援,号二十万,屯城东之旧馆,筑五寨自固。达与遇、汤和等分兵营于东迁镇南姑嫂桥,连筑十垒,以绝旧馆之援。李茂、唐杰、李成惧不敌,皆遁去。士诚婿潘元绍,时驻兵于乌镇之东,为珍等声援,吴师乘夜击之,元绍亦遁,遂填沟港,绝其粮。元绍,元明之弟也。士诚知事急,乃亲率兵来援,达等与战于皁林之野,又败之。
戊寅,以李国凤为中书左丞,陈友定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陈友定以农家起佣伍,目不知书,至是尽有福建八郡之地。数招致文学知名士如闽县郑定、庐州王翰之属,留置幕府,友定遂涉文史。然颇任威福,所属违令者,辄承制诛窜不绝。漳州守将罗良,心不平,以书责之曰:“郡县者,国家之土地;官司者,主之臣役;而隄廪者,朝廷之外府也。今足下视郡县如家室,驱官僚如圉仆,擅隄廪如私藏,名虽报国,实有鹰扬跋扈之心,不知足下为郭仪乎,抑为曹孟德乎?”友定怒,竟以兵诛良。而福清宣使陈瑞孙,崇安令孔楷,建人詹翰,拒友定不从,皆被杀,于是友定威震八闽,然事朝廷未尝失臣节,岁运粮数十万至大都,海辽远,至者常十三四。帝嘉之,下诏褒。
九月,己卯朔,张士诚复遣其同佥徐志,以轻舟东迁镇觇吴师,攻姑嫂桥,常遇与之战。会大风雨,天晦甚,遇令勇士乘划船数百突击之,复破其兵,擒志。
甲申,李思齐兵下盐井,获川贼余继隆,诛之。礼待郎满尚宾,吏待郎温都尔罕,自凤翔还京师。
先是尚宾等持诏谕思齐开通川蜀路,思齐方兵争,不奉诏,尚宾等留凤翔一年,至是始还。
丙戌,以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弟国瑛、国珉,侄明善,并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
初,国珍虽以三郡献于吴,实未纳土,特假借声援以拒朝廷。及帝屡加命,国珍益骄横,终不肯奉正朔。
乙未,吴王命硃文忠帅师攻杭州,谕之曰:“徐达等攻苏州,张士诚必聚兵以拒。今命尔攻杭州,是掣制之也。我师或冲其东,或击其西,使彼疲于应战,其中必有自溃者。尔往,宜慎方略。”
己亥,以中书平章政事实勒们为御史大夫。
明升遣使聘于吴,使者自言其国之险固与富饶,吴王笑曰:“蜀人不以修德保民为本,而恃其险且富,非为国长久之。且自用兵以来,商贾路绝,而乃称富饶,此岂自天而降耶?”使者退,王因语待臣曰:“吾平生务实,不尚浮伪。此人不能称述其主之善,而但夸其国之险固,失奉使之矣,吾尝遣使四方,戒其谨于言语,勿为夸大,恐取笑于人。如蜀使者之谬妄,当以为戒也。”
辛丑,孛星见东北方。
乙巳,吴左丞廖永忠,参政薛显,将游军驻湖州这德清,遂取之,获船四十艘,擒其院判钟正及叛将晋德成。
张士诚自徐志败,甚惧,遣其右丞徐义至旧馆觇形势,吴常遇以兵扼其归路,义不得,乃遣人约张士信兵,与旧馆兵合战,士诚又遣赤龙船亲兵援之,义始得脱,与潘元绍率赤龙船兵屯于平望,别乘小舟潜至乌镇,援旧馆。遇由别港追袭之,至平望,纵火焚其赤龙船,众军散走。自是旧馆援绝,馈饷不继,多降者。
吴湖广参政杨璟,命指挥副使张胜宗讨湘乡易华,斩之。
周文贵复攻掠辰州诸郡,吴王命杨璟、张彬等分兵讨。
丙午,吴遣参政蔡哲报聘于蜀。
冬,十月,辛亥朔,吴徐达以所获张士诚将士徇于湖州城下,城中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