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合为一心,以千载合为一日,以四海合为一家,则可言制礼作乐,而跻五帝、三王之盛矣。”遂不行。时有金华张枢,亦屡征不起。
既又征隐士勒哲图、济尔噶朗、董立、李孝光,诏以鄂勒哲图、济尔噶朗为翰林待制,立修撰,孝光著作郎。或疑其太优,右丞相特穆尔达实曰:“隐士无求于朝廷,朝廷有求于隐士,名爵岂足吝惜耶!”识者诵之。
卫辉、冀宁、忻州大饥,人相。
临察御史李稷劾奏宦官龙卜:“恃赖恩私,侵挠朝政,擅作威福,通时相,为国基祸,请窜逐之。”章上,龙卜于征东。又言:“御史封事须至御前开拆,以防壅蔽之患;言事官须优加擢用,以开谏诤之路;殿中侍御史、给事中、起居注须任端人直士,书百司奏请及上所可否,月达省台,付史馆,以备纂修之实。”承天护圣寺火,诏更作之,稷言旱相仍,公私俱乏,不宜妄兴大役,议遂寝。稷,滕州人。
监察御史乌古逊良桢,以帝方揽万几,不可不求贤自辅,乃上疏言:“祈天永命之术,在乎敬修德而已。今经筵多领以职事臣,数日一讲,不逾数刻已罢,而{执曰}御小臣,恒侍左右,何益于盛德哉!请招延宿儒若许衡者数人,置于禁密,常以唐、虞、三代之启沃宸衷,日新其德。”又以国俗父死则妻其后母,兄弟死则收其妻,父母死无忧制,遂上言:“纲常皆于天而不可变。议法之吏,乃云国人不拘此例,诸国人各从本俗,是汉人、南人当守纲常,国人、诸国人不必守纲常也。名曰优之,实则陷之;外若尊之,内实侮之;推其本心,所以待国人者不若汉人、南人之厚也。请下礼官有司及右科士在朝者会议,自天至于庶人,皆从礼制,以成列圣未遑之典,明万世不易之。”奏,皆不报。
○顺帝至正四年(甲申,一三四四年)
,正月,辛巳,诏:“定守令黜陟之法,六事备者升一等,四事备者减一资,三事备者平迁,六事俱不备者降一等。”
庚寅,河决曹州,雇夫万五千八百修筑之。
是月,河又决汴梁。
三月,壬寅,特授图玛多尔济征东行省左丞相,嗣丽国王。王本名昕,丽国王王桢之长也。桢在国暴无,帝以槛车征至,之于揭,无一人从行者;桢手持衣袱以去,至岳而死。帝乃命昕嗣其位。
夏,四月,帝如上都。
五月,甲辰,中书右丞相托克托罢,以知枢密院事阿噜图为右丞相。托克托固辞相位,帝问谁可代者,以阿噜图对,遂擢用之。封托克托为郑王,邑安丰,赐金印及海青、文豹等,俱辞不受。
阿噜图既为相,议除一人为刑尚书,或难之曰:“此人柔,于刑非所宜。”阿噜图曰;“选刽邪?若选刽,须用壮人,尚书详谳刑狱,不枉人坏法,即是好官,何用壮者为!”其为治知大如此。
是月,大霖雨二十馀日,黄河暴溢,北决白茅堤。
六月,己巳,赐托克托松江田,为立松江等稻田提领所。
是月,黄河又北决金堤,曹、濮、济、兗皆被灾,民老弱昏垫,壮者离四方。势北侵安山,沿会通、运河,延袤济南、河间,将坏两漕司盐场,省臣以闻。朝廷患之,遣使量,仍督大臣访求治河方略。
秋,七月,戊朔,温州飓风大作,海溢,地震。
益都濒海盐徒郭火你赤作。
是月,滦河溢。
八月,丁卯,山东霖雨,民饥相,赈之。
丙戌,赐托克托金银钞帛,辞不受。
是月,莒州蒙县地震。
郭火你赤上太行,由陵川壶关,至广平,杀兵指挥,复还益都。
帝至自上都。